成人的童话

黑眼睛1989

2011-05-30

罗雀斋

大年初二，我的俩儿发小实施了一个大阴谋：在二十三年久别之后，他们悄悄从三千多公里外冰天雪地的北国小镇，辗转再三，来到我的楼下，叮铃铃，后出现在我的可视门铃那小黑白显示器里，让我彻底时空交错了一回。

老脸菊花绽，浊泪纵横流。一同驾车在夕阳里游览了烟波浩渺的太湖，在清微的腊梅香里兜转了西湖，以天堂之间的这一点时光，聊以慰济大半辈子的珍贵友谊。

我们坐在落地玻璃窗前，阳光眷顾着江南的厅堂，啜饮着陈年普洱和杭胎菊酽茶汁儿，品味着遥远得有些模糊地青春，交换着无奈的断续过往，时时被喜悦激动打断了话题...

原本从去年十二月开始我的日子里没有任何所谓的节日。丧国之人皆乃负罪之躯，匪患不除何谈节庆？

可是面对这童话般的情景，如果说到感受，我仿佛站在人类至高的奖台上。内心充盈着厚重的生命感。





兄弟点上中华烟，柔软的烟丝，释放着淡蓝色连绵的烟。这个游刃于当地黑白两道儿的家伙说：

“这--是刚帮人办了件小事儿，人家的礼烟。”

“什么事儿，又扼人家了吧？！”

“没。一案值不大的经济诈骗案，我给运作了一下，罚款难免，免蹲笆篱子了。”

“现在都有这本事了？”

“这种事儿，现在都是明码标价儿。款到事成，否则就依法办，我们也就是从中转一下手儿，混个吃喝儿征个面儿。”





与称兄道弟的人虽不多，却个顶个儿。无一例外都活在成人的童话里。肝胆相照，不计成本利益，虽千万亦往。   

但，在这个注定无法脱离的大环境里，有着海市蜃楼天堂般的景色，也有暗流不止地狱一样的规则，污染着几乎所有人的尊严；有着不问人间烟火的纯情，也有藏污纳垢的现实，活着的人都无处躲藏。

兄弟们大多在那些肮脏的潜规则里摸爬滚打，各个混成了顶尖的高手，也就是我今天刀剑直指的现实作恶者，把一切过错都推给制度显然有点儿撇清的意思。组成眼前社会和时代的就是我们自己。我不能都一刀两断，也没有能力和精力将他们一一说服。这些个我童话世界的天使们一跳出大门儿，便成了我们民族的各色人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是魔鬼的合作者，一个个儿手指甲都黑乎乎的，只不过借着不同的面具，扮演者不同的角色；有的披着华丽的外衣，有的赤身裸体，有的欲露还羞。正当而又尊重地生活在眼前时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由于岁月累积，对此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撕裂的痛楚，但那汹涌的矛盾却从未消减过。我唯一能做的是忠于自己的思想，真实的表达。不回避严酷的矛盾，不拒绝惨淡的生活，就像笑对将来也必来的死亡。





   喜欢网络这片天空。现在网络里这一小撮儿，虚幻中摒弃了名、利、权、俗，如精卫填海般面对这纷繁复杂的世界，积极开战。理想就是把那邪恶无耻肮脏不公平的在阳光下控制到笼子里。这看上去微弱而遥远，但必胜。不过，正如自由的相对性，彻底消灭那些邪恶的魔鬼就如同消灭人类自身一样不可能也不必要。





   其实，这并不偏激，也不深奥，甚至达不到形而上的边儿。许多理论在海外几十年前就有成功的实践，和美好的结果。可是我们这个不思进取不知廉耻的奴性民族，最喜欢自欺欺人，以地域、财富、权势等差别来掩盖自己的愚蠢和卑鄙，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不但自己不肯清醒，还下意识地联手把稍微清醒准备把大家唤醒的人掐死而后快。从这个角度看，世界上真的找不出比我们还劣等的了。





   来吧！一点儿一点儿来。

   让我们都来成就这一个个美丽的童话，无论是孩子还是成人；

   让我们都去铲除那一座座邪恶的地狱，无论是受伤还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