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德国历史的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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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至今缅怀被纳粹残酷迫害的犹太人。（Getty Images）




　　改变德国历史的11月9日

　　——“水晶之夜”七十周年

　　作者：周仁

　　11月9日虽然不是德国国庆日，但在过去一个世纪里，在这一天发生的事件对德国历史的影响，超过任何一个其它日子。

　　最近的记忆是1989年的11月9日，由于东德政府一个模棱两可的开放命令，将西柏林围困了28年的柏林墙被撕裂，柏林墙的倒塌带来东德社会主义政权的瓦解，一年后分裂了41年之久的东西德重新统一，溶入了自由民主的洪流。明年11月9日是柏林墙倒塌20周年纪念，目前政府和各民间组织已开始筹备相应的纪念活动。

　　另一个重要的11月9日是在七十年前，从1938年11月9晚至11月10日晨，是德国历史上莫齿难忘的一夜。一夜之间狂热的纳粹分子在全国范围内焚烧犹太教堂，砸抢犹太商店，捣毁犹太人的墓地和民居，杀戮无辜的犹太居民，由此揭开了对犹太民族大规模迫害的序幕。

　　当时一夜之间，全德国267座犹太教堂被焚毁，7500多家犹太人店铺被砸烂。91名犹太人在当夜命丧黄泉，3万多人被逮捕送入集中营。

　　历史资料证明，那一夜针对犹太人突入袭来的暴行是希特勒纳粹政府精心策划，有预谋有系统的迫害的开端。1938年11月7日一名外交官在巴黎被犹太人杀害的事件被纳粹政府用来大作文章，挑起全国上下对这个民族的仇恨。11月9日晚间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向全国发表讲话，煽动民众反对犹太人。许多不明内幕的百姓于是也加入了纳粹分子攻击犹太人的行列，也有不少人分不清对错，只在一边袖手旁观。事后纳粹政府称这一暴行为“由民众的愤怒引起的突发事件”，将这一夜命名为“帝国水晶之夜”，来淡化其血腥的实质。

　　“水晶之夜”过去之后，犹太人真正的灾难开始了。纳粹把十亿马克的欠款强加到他们身上，把他们从正常的社会生活中隔离出来，他们失去了居住，上学，活动，娱乐的权力，财产被没收，成千上万的人被送上刑场或毒气室。这场灾难一直持续到1945年。

　　今年是“水晶之夜”七十周年纪念，德国各级政府和犹太人社团都有一系列纪念活动。11乐日上午德国总理默克尔和全德犹太人协会主席科诺布劳赫将共同出席在柏林市中心奥拉宁街犹太大教堂的缅怀仪式。

　　在烈火熊熊的“水晶之夜”，这座柏林的中心犹太教堂却得以幸存。这要归功于当时58岁的社区警长威尔汉姆-克吕茨费尔德。出于人性的正义和警察的责任感，在迫害之夜，他没有服从上级的命令四处纵火，而是带领部下守护住犹太教堂，以一纸保护文物的公文，挽救了这座著名的建筑。他的“反叛”激起了上司的愤怒，逼问他为什么要和这场“有益的群众行为”作对。然而最终上头对他无可奈何。1943年他按正常程序告老还乡，在55年前悄然离世。

　　另一个和希特勒相关的11月9日是在1923年，和他“水晶之夜”的嚣张不同，当时他面临的是失败和监禁。那一年他在慕尼黑发动政变，打着“走向柏林”的旗号，要推翻当时的德意志共和国政府，自己成立所谓的德意志国家政府。11月9日政变被当地警察镇压，希特勒被逮捕判了五年徒刑，不过他只在监狱里呆了半年，写了“我的奋斗”一书。出狱后继续推行其纳粹主义。

　　如果历史再往前倒回五年，1918年的11月9日，社会民主党人舍艾德曼在柏林的帝国议会大厦向民众号召：“皇帝倒台了……”随后成立的魏玛共和国，标志着德国第一个民主制度国家的诞生。

　　从1918，1923，到1938直至1989年的11月9日，给德国历史烙上了自由和耻辱的不灭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