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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草子:怀念柏林墙与痴迷女人的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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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4 07:58: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姜草子:怀念柏林墙与痴迷女人的小脚
发布时间:2011-08-19 15:30 作者:姜草子 字号:大 中 小 点击:313次

  在我的印象中,宋鲁郑先生是一位比较斯文的人。这可以从他的行文风格中看出,他的文章大都不讲道理,但起码他总是试图用讲道理的样子来不讲道理,还试图讲得娓娓道来,这就不容易了。


  但情况最近似乎有了点变化,在宋先生最近发出的文章中,我看到他好像越来越有了火气,文字中的陈述句的比例在下降,咄咄逼人的反问句的密度在加大,颇有点卡扎菲突然动用了飞毛腿导弹的意味。在刚发表的纪念柏林墙建立50周年的一篇文章中,针对自由派对柏林墙的攻击,宋鲁郑忍无可忍,厉声反问道:


  一个主权国家难道没有责任阻止自己国家的国民非法进入其他国家吗?而另一个国家不应该对此表示感谢吗?这本来是一个国家最基本的职责,却在冷战期间被包装成追求自由、捍卫人权的戏法。而实质是苏美两大对立集团的利益需要而已,这就是“柏林墙”风风雨雨的真相!(原文此段即已加粗以示强调)


  宋先生问得好!问得气势磅礴、理直气壮!只是有一点,宋先生既然说柏林墙是美苏争霸的产物,那就表明它对美苏两霸、东西方阵营各打了一巴掌,表明它在这件事上是持中间立场的。既然宋先生持的是中间立场,他站在民主德国或东欧集团的角度质问过另一方之后,是否也该反过来站在联邦德国或西方国家的立场反问一下呢?这段反问词我都替宋先生想好了,如下——


  一个主权国家难道非得要用围墙阻止本国公民出境吗?难道你们国家的公民不允许合法出境,以致大量的普通公民只能通过非法手段越境,以致你们不得不用建建围墙的办法阻止他们吗?(模拟宋鲁郑加粗)


  这样公允地、双向地、不偏不倚地厉声反问过之后,历史的真相就浮出了水面,关于柏林墙的背后的真相就是:在当时实行斯大林模式的东德,普通东德人基本没有自由而又合法出境的通道,因为他们无法真正合法出境,所以就只能非法越境。1961年修建柏林墙之前,这种非法越境还比较容易,越境者只须胆子大一点,从街道的一边跑到另一边去就行了。为了阻止大量东德人非法越境进入西柏林,柏林墙就诞生了。


  进一步的真相是:东德政权修建柏林墙阻止本国公民进入西德,绝非宋鲁郑所说的那样,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国民犯法;也不是他暗示的那样,好像东德政权是于心不忍,怕太多东德人去打扰西边的阔亲戚。普通东德人很难有合法出境的机会,也就谈不上在合法与非法之间选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要想出去,基本上就只能走非法越境之路。东德政权也不会为了西德的利益建围墙,他们如果真有这种想法,就会跟联邦德国商量,说道:嗨,老兄(联邦德国先成立),我们建围墙是替你们考虑,这围墙钱就你们出了吧?如果西德不仅不干,反而要东德老弟尽可能把人放过来,东德政权仍一意孤行建围墙,这就是一厢情愿了。


  不,这不是一厢情愿,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正如宋鲁郑先生所言,柏林墙的建立只有一个根本原因,那就是意识形态的考量。这种考量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如果东德政权不设置一道围墙挡住非法越境外逃的人流,它就会在国际上沦为笑柄,东德制度优越性的泡沫就会彻底破灭;二是大量越境出去的东德人中,相当部分是精英分子,如果东德政权不用围墙阻止他们,东德就会成为精英的空巢。说到底,东德政权建柏林墙,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崩盘。


  西柏林只是一块被东德包围的飞地,地理上与西德天远地远,直到1990年两德统一之前,它在法律上也不属于联邦德国,而是二战战胜国美苏英法的占领区。但就是这块镶在东德腹地的飞地,却成了吸引当时的东德民众冒死也要进入的一块福地。从1949年民主德国成立起,到1961年柏林墙建成的12年间,东德累计有六分之一的人口跑到了西德,其中相当部分的人就是通过非法越境至西柏林之后完成这一冒死一博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宋鲁郑说了,这是因为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们向往西方更为富裕的生活。但这只是一个方面,况且早期东德人往西柏林跑的时候,东西德的经济发展差距并不大,他们的非法越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西边的自由度要大得多。更多的福利,更多的自由,这是人与生俱来的追求。任何相反方向的解释和自我辩护,不是洗脑后的糊涂话,就是厚脸皮的撒谎


  这里还有个插曲,柏林墙建立前后的那些年,并不是苏东国家发展的低潮时期,而是它们最辉煌的时期之一。而且,包括西柏林、西德等在内的西方阵营,那时也是左派最活跃的年代。当时左派批判西方世界的声浪,远远盖过了对苏东阵营的批评。可即使如此,东德人照样前赴后继地往西德跑着,西德的左派们,也没有因为对市场资本主义的厌恶,拔腿就越境到东德去享受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这跟如今中国的情形有点相似。现在中国有些左派们,把文革说得天花乱坠,还不停地往朝鲜身上贴金,可它们就是不愿去朝鲜过幸福日子。至于宋鲁郑先生自己,尽管他也在不断说着包括法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如何丑陋衰败的故事,相信也早已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吧?历史,有时就是用滑稽剧演绎的。


  在纪念柏林墙建立50年的文章中,宋先生为了替柏林墙辩护,还把美国与墨西哥之间的那道墙扯了进来。宋先生写文章喜欢比较,这次也不例外,而且他这种把柏林墙与美墨墙扯在一块对照的手法,也的确容易迷惑那些只习惯于浮光掠影看问题的人。不过,由于他许多这样的对比都属于生拉硬扯,破绽太明显,也就很难站得住脚。


  我要说清楚的是,对美墨墙这种东西,我也是不赞成的,我尤其对小布什在任期间,决定大大延长这道围墙的做法,心里特别反感。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认为美墨墙就是柏林墙,它们之间没多少可比性。如果非要拿它们比较,得出的道德和政治结论也会南辕北撤。


  首先的一个问题是,诚如宋先生介绍的那样,柏林墙是东德政权建立的,建立的目的是为了限制本国人民的自由出境。东德的大部分人本来就没有合法出国旅游和经商的自由,这道墙竖起后,它们就连冒险一试的自由也没了,至少追求这种自由的风险和难度极大提升了,可以说是基本彻底断绝了这方面的自由。而美墨墙是美国修建的,修建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本国人民的福利,在保护本国利益的同时,也限制了外国人非法进入的自由。这有区别吗?有根本性的区别。柏林墙是限制本国人民自由的象征,美墨墙是保护本国人民福利的一种(极端)手段,这就是它们的根本区别。如果你想到在美国泛滥的毒品大部分来自南美,这些毒品又有相当部分是通过美墨边境进入美国的,你可能不喜欢美国修建美墨墙,但至少总可以理解建这道墙的初衷吧?


  当然,这件事仍有可非议的地方。比如,有人就会厉声诘问:欧美国家不是说追求自由民主,自由民主又是普世价值吗?怎么在这件事上你们就不普世了,而是修一道长长的围墙来限制别国人民进入的自由呢?这也是一些人经常用来质问民主国家而提出的一个得意的问题,却因为过于虚情假意、明知故问而基本丧失了攻击力。民主国家的领导人,当然也希望别国人民享有充分的自由,但这种愿望主要是道义上的,作为政客,他们还必须是民族自利主义者。当外国人的移民自由与本国公民的福利发生冲突时,他们必须也只能站在维护本国利益的立场上。如果你考虑到这些政客都是本国公民用选票选出来的,他们必须首先对本国的选民负责,不仅要维护本国公民的利益,还要尽可能讨好选民,尽可能满足选民的意愿,你对美国在美墨边境上修这么一道墙,也就不至于太过诧异了。


  重要的是:能打压和限制自由的是权力,除非实行殖民或占领他国,美国政府的权力不可能延伸到墨西哥去。美国政府的权力到不了墨西哥,也就谈不上利用权力剥夺和侵害墨西哥人民的自由。美国在美墨边境修了一道墙,妨碍(不是侵害和剥夺)了墨西哥人民的某些自由,这在道义和形象上是失分的,因为这一点,我也十分反感美墨墙。但这跟东德政府为自己的人民建一道高高的柏林墙,把自己的国民关在笼子里,利用权力打压本国公民的自由追求,不会是一回事吧?


  在柏林墙和美墨墙的问题上,当年的西德和墨西哥政府的立场值得说一下。如宋鲁郑先生所介绍,墨西哥和西德都是民主国家。这两个国家在对待柏林墙和美墨墙的态度,也恰恰反映了民主国家的一些特点。墨西哥比美国贫穷,失业率高企,每年都有大量墨西哥人通过边境非法进入美国,还有大量毒品也是通过美墨边境进入美国市场的。这些都是丑闻,多少能说明墨西哥的政客们治国无能。按说美国建起美墨墙之后,这些丑事情就会大幅减少,媒体关于墨西哥人偷渡和贩毒的报道也会少很多,对墨西哥政客的形象较为有利,墨西哥政府该对美国建围墙表示欢迎才是。可实际情况是,墨西哥政府对美墨墙大为恼火,为此事不知抨击过美国多少回。这表明了一个道理,对一个民主国家来说,民生问题的实际缓解,远比它对外的虚假正面形象来得重要。墨西哥政客不是不要面子,但为了这点面子,把大量穷人都捂在国内,不让他们出去丢丑,以致国内的就业问题越发严重,罚罪率越来越高,这些政客迟早会被选民唾弃。


  墨西哥政府因为本国公民出不去,而对美墨墙说三道四,西德政权由于东德人进不来,也对柏林墙大肆攻击。表面看来,墨西哥与西德两国的立场相反,其实是一回事,都源于他们对本民族、本国人民自由和福利的关注,哪怕这种关注是被迫的,是做给本国人民看的。这里的原因在于,西德政府虽然也把东德看成了一个国家,但从未否认过东德人也是西德的公民。西德还出台了一个正式文件,说二次大战前的所有德国公民,战后仍然是西德的国民,这其中当然就包括了东德人。墨西哥政府关心本国人民的自由民生,为了在这件事上做给人民看,多次公开批评美墨墙;西德政府抨击柏林墙,也是为了告诉德国人民,它并没有忘记生活在另一边的德国人,这都是民主国家政府必须做的事。虽然宋鲁郑认为,西德政权如此不待见柏林墙,主要是在炒作民主人权等意识形态议题,但我们也不必否认,西德政客频繁高调地的讨伐柏林墙的声音中,包含了对东德同胞的特殊民族情感。


  让我们引申一下这个话题,再从一个侧面说说美墨墙与柏林墙、美国人与西德人对墙的态度为何不同。让我们做一个假设,假设夹在中国和韩国中间的朝鲜,因饥荒而发生人道危机,出现了大规模向中国和韩国越境偷渡的情况。中国和韩国为阻止朝鲜难民的涌入,各自在自己的边境建起了高墙。这两道墙有何区别?区别实在太大了,无论性质和后果都大不相同。中国在中朝边境建一道墙,固然也会招致一些非议,但终究是可以理解的。中国政府必须对本国人民负责,如果允许大量朝鲜人非法进入境内,就会严重冲击本国边境国民的正常生活。中国在道义上当然应关注朝鲜人民的痛苦,还应该向朝鲜提供人道援助,但中国没有义务放手让朝鲜人非法涌入,来挤占中国人的生存空间。至于韩国修建的那道高墙,它的性质和可能引起的后果就是另一回事了。韩国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它当然可以在边境上设置重重关卡,阻止另一个国家的国民进入,哪怕他们是朝鲜国民。但韩国政府还有一种身份,它还是朝鲜民族的政府,现在正涌入的外国人,是它的同族朝鲜同胞。如果韩国在韩朝边境也竖起一道高墙,以挡住因无法生存而闯进来讨食的同胞,它就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至少会被本民族两边的人民骂个半死。如果我们理解中国边境上的那道虚拟的高墙,我们就能多少理解美国人所建的美墨墙;如果韩国人不敢也不会在边境上建起这么一道高墙,我们对西德人的厌恶柏林墙,也就不必说三道四了。


  宋鲁郑先生似对柏林墙情有独钟,对它的倒掉也好像很惋惜,这让我想起了清末的辜鸿铭先生。辜老前辈也在海外生活过,却对中国女人的小脚非常推崇,赞不绝口。他说道——


  三寸金莲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会产生柳腰款摆的媚态,那小足会撩起男人的遐想。辜老前辈对畸形的缠足是如此痴迷,以致他在政治上也不忘给女人缠足平反:前代缠足,实非虐政,我妻的小脚,乃我的兴奋剂也。


  在学问修养上,宋先生与辜鸿铭不在一个等级。但他们也有相似之处,那就是对畸形的、反自然本性的、反常识的东东留念不已。宋先生说柏林墙是维护法制的产物,辜老前辈说缠足不是虐政。宋先生对柏林墙心怀思念之情,对它的倒掉有些痛惜,那是因为他没有做过普通的东德人,没被这道围墙困住过;他现在仍生活在自由开放的法国,没有被围墙囚禁的痛苦体验。辜鸿铭把女人的小脚描绘得无比美好,那是因为他不是当年的女人,不知道一双自然的脚被长长的布条死死缠住后,到底是什么滋味。因为他没有这种直接的体验,又被某些古怪狂妄的思想俘虏了,所以,面对一双双畸形丑陋、反自然反人性的小脚,他就只剩下一咏三叹了。


  2011-8-18



来源: 共识网 | 来源日期:2011年8月18日 | 责任编辑:郑子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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