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风：“数字游戏”是官员瞒上欺下的惯用伎俩

黑眼睛1989

　14日下午，江苏丰县校车事故第三次新闻发布会在徐州召开，丰县公安局副局长陈立坤介绍，经调查，事故发生时车上很可能载有47名学生，至少载有41名学生。此前公布的这一数字为29人。（12月14日《中国新闻网》）



　　丰县校车事故次日，当地政府在丰县举行事故处置情况新闻发布会上称，这辆核载52人的接送学生车上尚有29名学生，仅一天后又改口称侧翻时至少有41名学生，这将近50%的误差，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是在统计一车鲜活的小生命，还是在估算一车萝卜白菜？而“至少载有41名学生”的表述，似乎还在为以后的“改口”留有余地。



　　对任何意外事故，人们的共同心愿是后果越小越好。但在这一点上，官方必然会比民众多了一份担忧，那就是责任。所以，丰县第一次事故处置情况新闻发布会就把事发校车上的学生数“压缩”到29人，而且有根有据：“首羡镇一辆核载52人的接送学生车辆接送47名首羡镇中心小学学生回家，约17时45分许，该车行至张后屯村附近时，车上尚有29名学生”，时间地点清清楚楚，这根本不像是统计上的疏忽。而从这次新闻发布会的内容来看，更是漏洞百出，据发布会介绍，“该车侧翻于路边水深约60厘米的水沟内，车厢内进水，致使部分被挤压在下层的学生溺水、窒息，该车除进沟侧翻与路面刮擦的泥土外无其它任何碰撞痕迹。”一辆核载52人的客车，只乘坐了29名学生，应该非常宽敞，校车又不会有大件的行李，怎么会有“被挤压在下层的学生”？如果不存在挤压，那么，仅60厘米的水深，扣除车体的厚度，车内实际水深能有多少？怎么会造成“学生溺水、窒息”？一个理所当然的结论是，当时车内一定相当拥挤。据此，即使没有证据证明当地政府在事发校车学生数上弄虚作假，但至少在常识面前无法自圆其说。



　　尽管当地政府及时“改口”，并用“至少载有41名学生”为以后的事态发展留有余地，但已经充分暴露出了当地政府把减轻自己的责任放在第一位的自私心态。如果不是出于这种瞒上欺下的思维惯性，怎么会把急于减轻责任高于学生生命？如果不是那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粉饰太平的惯用伎俩，怎么会在一起车祸的人数统计上出现这么大的误差？而这些误差往往正好与政绩相反，绝对的避重就轻。



　　由此延伸出去，丰县这起校车事故，存在偶然中的必然。试想，连一起校车事故的人数都“驴唇不对马嘴”的政府，它曾经信誓旦旦的“对重大安全隐患坚持‘零容忍’、‘零懈怠’”，又有几分可信度呢？这种看似斩钉截铁的“零容忍”、“零懈怠”，会不会在落实的时候也“改口”了呢？对一辆校车上的人数到现在还只是“至少载有41名学生”的不确定估计，那么，丰县全县还有多少违规的校车，当地政府搞清楚了吗？是不是“零容忍”、“零懈怠”，也像“29人”一样，是应付当前校车专项整治工作的表面文章？如此，类似的校车事故就在所难免了。



　　某些地方政府用瞒上欺下的手段维护政绩，粉饰太平的事例并不鲜见，许多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或许通过瞒上欺下，把坏事变成了“好事”，把份内事当做丰功伟绩，“数字游戏”就是官员瞒上欺下的惯用伎俩。在一个缺乏公正、透明的社会环境中，让官员的瞒上欺下、弄虚作假屡屡得逞。只是当遭遇人命关天的大事，引起了已经对官场作为无可奈何的民众的切肤之痛，在社会舆论的穷追不舍下，才迫使一向我行我素的官方“改口”。那么，关于“被统计”之下，年底写进政府工作总结中的辉煌政绩，究竟有多少不是“数字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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