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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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作者： 疏割     

2009-06-19  



平时喜欢看一些关于禅的故事，因为在这些故事中，那些智者并不故作高深，而是把自己认识天、地、人的智慧引领向朴素和内敛。禅讲的是体会捻花一笑的顿悟， 是感悟话语机峰的犀利流畅，是享受智慧机智奇诡的乐趣。因着喜欢禅，自然而然的喜欢上了有关禅的文字。唐代诗人王维以写禅诗闻名，他的《终南别业》中的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在我看来就极富禅机和生命的智慧。


《终南别业》道出了一个“任性逍遥，随缘旷放”的禅者的生活理想，展现了一个超然物外的禅者形象。他逍遥自在，纵情追赏自然风光，漫无目的，徜徉于山水烟霞之间，独往独来，随遇而安，一切任其自然，优哉游哉。


古人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有化机之妙。这种妙处用一个大德高僧的话来说就是：“行到水穷处”指的是，登山时溯流而上，走到最后溪流不见了。有一 个可能是该处为山泉的发源地，掩于地表之下。另一个可能是下雨之后汇集而成的涧水在此地乾涸了。这个登山者走到水不见了，索性坐下来，看见山巅上云朵涌 起。原来水上了天，变成了云，云又变成雨，到时山涧又有水了，何必绝望？


我想“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表现应该就是这种任运自在，不执着，不苛求，如天空游云一样的超然心态。陆游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让 人在绝境中看到希望，感受到“绝处逢生，否极泰来”的人生体验，但是，其中却夹杂那么一点患得患失、大起大落的心情。我觉得，王维的诗句应该和“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中那淡然、释然、坦然、超然的滋味有着更多的契合。


作为凡人的众生，无法跳出三界之外，就更需要“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心境。虽然在人力所及的空间里，人类尽情地拓展自己的足迹，地球上人类未 曾涉足的地方已经少得可怜，人类甚至已经迈出了走向其它星球的步伐。在人类建造的庞大繁复的社会中，人们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智慧，战天斗地，改造环境，勾心 斗角，争夺利益，发动战争，灭绝包括自己同类在内的生灵。面对自己的“伟力”，人类觉得自己似乎无所不在了，人类似乎也无所不能了。但是细细想来，和浩瀚 的宇宙相比，人类的一切的理想、事业、功勋又算得了什么？个人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蝇营狗苟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人生不过百年，沉默的时间之河不用百年就 可以消灭一个鲜活的生命和不屈的灵魂。一次偶然的流星撞击地球，就可以毁灭地球这个亿万生灵的家园。有了这种想法，你就会觉得人类是多么需要拥有一种豁达 的心胸和心态来面对短暂的人生呀。


面对坎坷曲折的人生，我们披挂上阵，应对一个个凶险的危机与挑战，甚至像堂吉诃德一样做无谓的挣扎，那是生活的强者。可是面对太多的阻力和压力，我不是强 者，我愿意选择用一颗平和朴实的心，坐看云起，闲对落花。虽然这样做并不容易。有了这种放达的心胸，你就能够在滚滚红尘中，抽身片刻，远离俗世的喧嚣和争 斗，走进自然，亲近自然，涤荡心胸。在自然中体会永恒，体验美好。你就能理解“云是天上的花，装饰着天空的梦”是多么醉人的意境。


水的千姿百态，让大地呈现出生机和活力；云的万千变化，让天空展现出异彩纷呈的景观；人的万千欲望，让世间演绎悲欢离合的故事。在太多的无奈、枷锁面前我只想：


行到水穷，过尽千帆，静坐某处，淡看云起。慢慢品味人生的无奈与忧伤，回味生活的坎坷与风霜。


坐看云起，闲对落花。心随云动，云飘万里。静静滋养超然与平和的心境，培植宽容的境界和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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