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青：毕业生就业率99％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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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中国互联网上出现一个新的惹人注意的名词"被就业"。所谓的"被就业"是指有的大学生毕业时还没有找到工作，但学校却已经有虚假的就业协议书证明他已找到工作。陕西一位网名叫"酱里合酱"的大学毕业生最近就在网上发贴，通过自己"被就业"的经历揭露大学生就业签约率造假的现象。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安培邀请河南应届大学毕业生赵同学和原华南理工大学高层管理人员、现在美国的高教授就这种现象进行讨论



图片：安徽合肥人才交流会上，高校毕业生人头攒动。（法新社）

记者：大学生实际上没有找到工作，实际上在大学的就业率统计中他好像是已经找到工作，而且还有一个所谓的就业协议书。首先请问河南的赵同学，您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您觉得中国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呢？

赵同学：我觉得这还是一个关于学校就业率的一个问题。如果你这个学校就业率高的话，可能在招生各个方面、生源都会比较多，包括学校的知名度呀各方面都会有一些影响。这个事情我知道，因为我毕业，我也签了这个就业协议。但实际上我是没有工作的。

记者：您也签了一个虚假的就业协议呀？

赵同学：对，我们很多同学都有这个的。

记者：您为什么要签这样的一个协议呢？是学校要求吗？

赵同学：对，学校要求有这一项，好多也很没有去追究它为什么这个？老师说要签一个这，要影响到毕业，然后大家都随便找了一个公司，然后给盖了一个章，就这样。

记者：如果实说没有这种假的就业协议的话，会影响毕业吗？

赵同学：这个会有一些影响吧。因为老师就是说没有这个协议的话，拿毕业证会有一些困难。但没有很直接地来说这个。但大家都给弄到了这个，找到一些章盖了。所以说也没有说哪个同学因为这个没有毕业。还没有这个现象。

记者：这种现象被成为一种被就业的情况。高教授，您以前在广东的华南理工大学一个学院做院长，您怎么看这种情况？

高教授：这个在我当时做院长的时候还没有出现过这个情况。一个呢，当时广东处于经济发展增长比较快的时候，大量需要人才。我们那个大学是一个重点大学，所以专业的设置要跟经济发展相平衡，甚至有时候有些专业是人才难求，就说还没有到毕业的时候，企业就已经来把人基本上要完了，但有一些比较小的省办、市办的大学呢，一个是质量差一点，另外就是它专业设置，一些好的专业投资比较大，它不一定办得起来。所以说呢，就出现有一些盲目地上大学，所以，这样就出现盲目招生，那到时候学生分配，就比较困难。目前这种情况跟经济萧条，那么就给就业学生带来很大的困难。但不管怎么样吧，我觉得学校应该积极地想办法去帮助毕业生。老师呀，导师呀，这个学校的领导，应该到社会上多去找一些积极办法。

记者：赵同学，你看这种现象在中国有多普遍呢？

赵同学：我觉得很普遍。

记者：不是某个学生、某个学校或者是某个班级的事情，是吧？

赵同学：对，对。

记者：官方最新数字说大学生就业签约率已经达到68%。估计到年底会达到90%左右。赵同学，你怎么看这些数字呢？

赵同学：这个数字不好说，因为我前一段看新闻好象说今年应届毕业生好像还有300多万没有就业。今年说毕业如果说有600多万的话，这个本身就已经是50%了，这个没有就业的。可能是这个68%里面就会有一些这样签这些虚假协议的，可能会有一些这样的数据。

记者：官方的数字说，这是第一个季度末的时候，签约率是30%左右。所以，现在到了第二个季度末嘛，就增加到了68%将近70%了。也有很多人对这个数字表示怀疑。

赵同学：是。有很多人在怀疑这个，因为就是我们不知道它这个是68% 这个数据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记者：高教授呢，你怎么看官方公布出来的这些就业率的数字呢，大学生的？

高教授:我觉得现在中共官方公布的数字很多老百姓不相信。它就没必要去搞这些不真实的东西，应该扎扎实实地督促各地的地方政府，社会和学校应该联合起来，应该尽量地帮助这些学生。这些学生是无辜的。他们这几年，很多大学扩招，就是扩大招生，没有条件都盲目地上，而且很多扩招的学生都是高价收费进来的。这样呢，在这几年，如果学生付出了，或者他的家属、他的父母亲呐或者整个很多农村的吧、整个家族都在为一个人上大学付出。这样一种情况下，如果得到的是这样一个虚假的一张就业纸，而且他们的问题又根本上得不到解决，这样我觉得伤害的不光是学生本人，是一个庞大的社会群体。所以，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不要去搞那些虚假的。因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学生本人也知道。应该真的是想办法去开辟就业的门路。

记者：赵同学。你看经济普遍不景气，找工作比较难，在中国大学或者是政府社会各方面，怎么样可以帮助大学生找工作更容易一些呢？真正提高大学生就业签约率？

赵同学：这个问题其实我觉得主要是还有一些大学生心态的问题，再一个就是我们学校对人才的培养的一个问题。我们发现学完之后，我们这个专业很难在社会上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

记者：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呢？

赵同学：我是学旅游。我也是找到了一个单位，也准备下个月就可能工作了。其他的还有就是说，社会上还是有很多这样的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放下自己的心态，从最基层做起。

记者：高教授，您在这方面有什么想法？

高教授：我跟我们那边的一些学生，我也给他们一些建议，就说目前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多尽量地联系出国去留学或者是对研究生，当然研究生的名额也是有限的。但是，总比在家里呆着，心情也烦躁，而且有时候这个群体越来越多的话，我担心也是会导致一个社会的不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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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青：毕业生就业率99％的背后

中国青年报



实习生 周子靖 本报记者 桂杰


　　7月4日，是北京财贸职业学院2009届毕业生举行毕业典礼的日子。本应是高高兴兴的一天，却成了毕业生王伊的伤心之日。“倒不是因为同学分别，是因为我没有领到毕业证和档案。”王伊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老师说了，什么时候签了三方协议，什么时候回来拿毕业证。”


　　王伊所说的“三方协议”，是《全国普通高等学校毕业生就业协议书》的简称。它是明确毕业生、用人单位、学校三方在毕业生就业工作中的权利和义务的书面表现形式，有效期为1年。毕业生签署三方协议，意味着找到了工作，而教育部门则是根据三方协议的签订情况来统计学校毕业生的就业率。


　　在北京财贸职业学院，像王伊这样的学生并不是一两个。


　　不签三方协议毕业证被扣


　　毕业典礼当天，记者以学生的身份在北京财贸职业学院通州校区现场观察到，发放毕业证是在各个系分别召开的毕业典礼之后进行的，学生在班长那里签字确认，办理离校手续，领取毕业证和档案。当天，王伊的班长告诉记者，该班共有52名同学，其中20名同学没有领到毕业证和档案。


　　“不是我不给他发毕业证，是他们没签三方协议，老师给我的毕业证里就没有这20个人的，直接让学校给扣了。”他说。


　　但教育部2005年3月颁布的《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第三十一条明文规定：“学生在学校规定年限内，修完教育教学计划规定内容，德、智、体达到毕业要求，准予毕业，由学校发给毕业证书。”


　　在毕业典礼结束之后，记者以学生身份上前询问，工商管理系一名副主任的解释是：“没有拿到毕业证的，是因为他们的档案里没有报到证，这样的档案是不完整的，所以不能给。”在记者的追问下，他说，报到证是北京市教委盖章签发的，北京市教委见到三方协议才给报到证，一个三方协议对应一个报到证。记者称自己前一阵子不在学校，不知道不签三方协议、没有报到证就不能领取毕业证和档案这件事，该副主任惊讶地质问道：“从大一刚进校门就一再给你们强调，要签三方协议才有毕业证，3年了，怎么还不知道？”


　　该校工商管理系某班班长小林告诉记者，他们班的同学都拿到了毕业证，但有两名同学当天没有拿到档案，这两名同学知道自己拿不到档案，就没有参加毕业典礼。


　　两位“过来人”的说法


　　和那些没签三方协议而拿不到毕业证的同学相比，一部分签了三方协议并拿到毕业证的同学并不好过，因为他们签三方协议时，并没有落实真正的工作意向，有些人至今还没有找到工作，却早已为学校的“高就业率”作了贡献。回首当初的“造假”经历，他们满腹委屈。


　　小林告诉记者，他们班的辅导员今年3月就开始催学生签三方协议。“那时候找工作很难，很多学生怕拿不到毕业证，只好签了假协议，但并没有去上班，我也是这样。还好，我现在找到工作了。”据小林透露，在校方的压力下，他们班46名同学当时有三分之一都早早签了三方协议，“基本上都是假的，后来才有一些人陆续找到工作。”


　　除了应届毕业生，还有一些往届毕业生也向记者披露了他们“造假”的经过。


　　2008年毕业于北京财贸职业学院的潘瑞“很郁闷”。毕业一年了，他仍没有找到工作，“迫于老师的压力”，他托关系“找家单位盖了章，交了三方协议”，但那家单位并没有真正接收他，仅仅是走个过场，“盖个章而已”。


　　也是2008年从该校毕业的小贾告诉记者，他当年也没找到工作，在老师施加的“不签三方协议，不给毕业证”的压力下，他只好在一家名为“三木”的私营公司“盖了个章”，但没有去上班，直到半年后才找到工作。


　　“‘三木’是同学父亲开的公司，当初跟我一起到‘三木’公司盖公章的同学有五六个。”小贾说，当时老师在班上强调，哪怕是假三方协议，想方设法都得签。小贾说，他现在之所以站出来证实这些事情，就是想让学弟学妹不再被逼造假。


　　“逼出来”的“高就业率”？


　　“我算是看清了，就业率就是逼着学生签三方协议给逼出来的，说不签就不给毕业证，不管你的一大堆理由！我是大三的，就算是赶上金融危机了，不好找工作也不应该这么糊弄学生啊！……”


　　这是“百度贴吧”里“北京财贸职业学院吧”的一条帖子。发帖人是“小风”。近期类似“小风”这样的言论充斥着整个论坛。记者发现，“逼迫学生签三方协议”和“不签三方协议不给毕业证”以及一些谩骂学校和老师的话语，成了该论坛上出现频率较高的字眼。


　　“当初就是奔着这100％就业率来的。上了3年学，别的没明白，就明白了这就业率是怎么算的，从大一一来就天天逼着我们签三方协议，老师说没地方签的同学之间互相帮忙也得签。”有同学在论坛上说。


　　记者注意到，新浪网4月22日转载某报文章称：“据介绍，北京财贸职业学院推行‘工学结合’、‘为首都服务业培养一线高素质应用型人才’的办学思路已收到显著成效，该校高职生就业率连年保持在99％以上，2009年工作目标是就业率100％。”而《北京财贸职业学院五十一周年校庆公告》中也出现了“高职招生规模和录取线连续3年居北京市同类院校首位，就业率达98％以上”的描述。


　　这么高的就业率是怎么统计出来的？为什么学生一口咬定学校逼着他们签三方协议是为了保证就业率？


　　“上面有规定，我们这种学校如果某系连续3年就业率不到92％，该系的招生资格就要被取消。而统计就业率的标准就是看你签了多少份三方协议。”该校的一名学生干部透露，她参与了该校去年的三方协议统计，知道其中的“奥秘”——“如果每个人都签了三方协议，那学校的就业率自然就是100％，如果有人没签，那肯定会降低就业率了”。


　　7月24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北京财贸职业学校招生办负责人刘凤元说：的确有学生毕业时没拿到毕业证，但原因是其部分科目成绩不合格，或者离校手续未办齐全，不存在“不签三方协议，就不发毕业证书”的情况。他同时也否认存在学生迫于学校压力而签订“假三方”的问题。


　　但对记者提出的拿不到毕业证的学生中，有哪些是成绩不合格者时，该校至今未能提供名单。（报道涉及学生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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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贾说，当时老师在班上强调，哪怕是假三方协议，想方设法都得签。小贾说，他现在之所以站出来证实这些事情，就是想让学弟学妹不再被逼造假。

骗来骗去，骗出了形势一片大好:sigh:

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jianrenz

妈妈，昨晚电你，你说今天要给李局长送钱，女儿一直担心他也不开门还放狼狗咬你。要是还没送，妈妈，就别送了，女儿今天已"就业"了。

今天，学校张老师找我（就是让我随便找个单位在就业协议书上盖个章，证明我已就业的那个老师），跟我说，我的章已盖好了，让我快点把关系转走。我去就业办公室一看，盖的是一个什么科技公司的章。我问张老师，这单位在哪儿?她说，她也不清楚。上边催得紧，说是要是今儿个找到单位的毕业生还不够数，明年就削减我们学校的招生计划。校领导急了，就找人盖了个章。学校也是没办法啊，同学们也得原谅。我说张老师啊，我就业了，那我的户口能落在那企业里吗？她说恐怕不能。

妈妈，我坐屋里想半天了。打小啊，我就不该生。您说过，出生时10人一产房，想住空调间，每天要多收300元，住不起。为了母子平安，您还是咬牙住了；入幼稚园，要收9,000元，叫赞助费，咱不得不交；入小学，收三万，叫捐资助教，因为学校好，咱交得痛痛快快；上初中，还是义务教育阶段，我是好学生，不能放着好学校不进非要去那次学校吧？那好，去好学校吧，政府说了，这是"民办公助学校"，想上就得交五万。那钱，交得还特别离奇：钱不是交到学校财务室，也不像小学那样是交到区教育局的统一帐号上，而是交到一家跟那所学校完全不搭界的企业里。尽管全家都纳闷儿--这咋像搞地下工作呢？可也不敢不交啊，但过两天确实收到了学校的通知书，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下了。高中，一模之前，成绩稍差的同学都被转走了，就为了一个不知要忽悠谁的高升学率。

上大学了，再拿交钱说事儿，就没劲了。咱说上课。著名的教授来讲鲁迅的《野草》，她一字一字抑扬顿挫地念，念了一学期，我也辛勤地记了一学期笔记。期末写论文时去查资料，发现她一学期以来一直在念她多年前发表的著作。如果仅此而已，也就罢了，谁知道，还有人发文指出，她的大作居然还存在抄袭现象！咱说当学生。我的外语课，跟读在职研究生的校学生处处长、研究生处长、市政府领导一个班，只是他们从来没上过课。考试了，开卷，一位处长因为是老乡，打电话让我代他答一份卷子。考虑到他没来上过课，卷子总得答错几处不是？我就故意留了几处破绽。好嘛，成绩一出来，他得分是优而我是良！最牛的是那市领导啊，一天没来，还被学校赠送了一个大博士帽。

妈妈，女儿知道您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寒假您病了，我代您到单位领工资，发现工资单上有很多"挂"字，问您，才知道，按国家涨工资计划，有些钱应该给，县财政没钱，就屡屡虚涨，"挂"在那里，待将来有钱时再给。这做法，叫"理论工资"；实际拿到的，叫"裸体工资"。要过年了，为安抚下岗工人，县财政直接扣了每人500，说这是扶贫捐款。爸爸一直驻北京搞稳定，就是谁去上访，就把他"领"回来，一直到大年三十才回家。给县长拜年，县长表扬说：工作有成绩，咱县零上访，全县过了一个平安、和谐的春节！爸爸乐了，回家就喝多了。

感谢你，妈妈，我知道，您尽了您全部的力量，要为我营造一个温馨的环境。为了给我找工作，您求遍了认识和不认识的领导。今天，我被学校就业了，虽然是假的，这与先前嚷嚷的再不签就业协议书就扣押毕业证相比，总要好多了，我们应该感谢学校，不是吗，妈妈？

妈妈，我长大了，我会安排我的一生。别为我担心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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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职场晃荡一年有余的刘辉，苦于难谋合适的职位，一直过着朝不保夕的借贷生活。但他万万没有料到，其实去年6月在河南农大毕业后，他已经「被就业」了。事实上，稀里胡涂「被就业」的毕业生远非刘辉一人。

「被就业」一词来源于网络。日前，有网友称自己在不知情下突然就业了，协议书上盖着一个闻所未闻的公司公章。他「太兴奋了」，故庆祝自己「被就业」。虽然同为网络流行语，但相对「贾君鹏，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做做俯卧撑打打酱油」的无厘头，「被就业」一词折射出的，却是就业无门的大学生被愚弄后的愤慨和无奈。

针对互联网上铺天盖地的声讨，教育部发言人响应说，绝大多数高校的就业率统计数据是认真准确的，「被就业」只是个别现象。无独有偶，河南省教育厅日前亦对外宣称，该省高校毕业生今年平均就业率达71.82%，「被就业」的情况只是个别。

作为高考考生人数连年第一、知名高校却严重匮乏的河南，倘若诚如所公布的就业率那样，7成毕业生谋得就业岗位，这一就业率实在「可喜可贺」。而事实上，几个月来，在该省省会郑州几大人才市场的日常招聘会上，同衣着寒酸的电气焊工、家政保姆等一同排队应聘的，多是青春时尚的大学毕业生们；大学校园里，考研自习室的灯光下，也从不缺少毕业后仍矢志考研的「啃老族」们身影。

举头三尺有网民，就业率造假，早已不是新闻，每年都有曝光，亦必遭到声讨；但官方公布的的数字，仍是居高不下，依然固我。面对就业率是否「被注水」的质疑，河南省教育厅称，社会上对「就业率」的理解比较片面，正确的统计方法应该是，就业者除了已签约的，还包括灵活就业、升学、出国留学等。总之，毕业生只要「有活干有收入」就算就业。针对这一说法，有网友立刻现身说法响应称，他曾自带父亲单位公章给同班同学盖，因为「不交灵活就业合同不发毕业证」。

且不论私盖公章的「个别现象」，按照教育部门「科学」的统计法，除去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中国人已基本上实现了「零失业」，这就太滑天下之大稽。不禁发问，本应成为代言人和监督者的教育管理部门，缘何当起高校的「庇护伞」？熟不知，那些直线飘红的就业率，与学校的拨款、招生指标、专业生死紧密相关，而与高校有密切利益关系的教育主管部门，其默许、纵容的态度就不难理解。

记者不由忆起今年6月初一次河南省就业工作会议的一幕：台上的领导照本宣科，讲起高就业率神采飞扬、血脉贲张。台下的听讲的两名公务员却在耳语，「你孩子毕业了吧，就业了吗？」「嗯......你是说上班还是签协议书？」

HARRISON

舉頭三尺有網民，就業率造假，早已不是新聞，每年都有曝光，亦必遭到聲討...:bad_smile:

xiaoyaozi

中国官员表示，今年中国大学生毕业生的就业形势严峻，目前仍有3百万大学生找不到工作。

中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发布消息说，截止到７月１号，中国已有４１５万高校毕业生落实了就业去向，就业签约率为６８％，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官方新华社报道说，中国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就业促进司副司长王亚栋表示：今年七月初，还有３０％以上的大学毕业生需要就业，加上去年以来没有就业的大学生，中国大陆大概还有３００万大学生没有就业。
江苏大学的杨千教授表示，目前中国大学生不仅就业难，而且还没有择业的空间。

　"形势显得非常严峻，好多学生都找不到工作，非常严重。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学生毕业出来找不到工作，现在中国多数（人还是要）看（你的）才华。（另一方面）只要你有钱就读书，现在你分数再差，只要多花点钱都能读书。"

杨教授说，当前的金融危机不仅给中国低端劳动力市场造成影响，也逐渐波及到高端劳动力市场，一些破产倒闭企业的中高层管理者也加入到失业者的行列，他们成了应届大学毕业生就业的强有力竞争者。

　"现在都读个书，多做临时工，一般的单位全是用民工，就是说一个单位实行劳动合同工制度。一种是正式工，一种就是民工。民工的工资比较低，正式工的工资一般抵到3到4
个民工的工资。"

北京理工大学教授胡星斗认为，目前随着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和劳动力市场的结构性变化，用人单位的需求模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这与教育的布局，教育结构不合理有关。我们现在一方面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另一方面成熟的技术工人，高级技工却又短缺。我们的大学生学的东西理论的东西过多。实践的东西过少。自从大学扩招以后，各个大学也纷纷都减少了实践的教学环节。"

胡星斗教授指出，当前中国的大学教育和大学毕业生并没有很好地适应市场的要求。大学毕业生不仅应该研究产业结构变动的规律，找准自己的定位；还应该打破民营、外资、国企等"身份"区分意识，转变就业观念，积极把握各种就业机会。

　"国有经济在这次经济危机中反而是得到了加强。而40%左右的民营企业却已经倒闭。这样的一种企业的两极分化，以及城乡的巨大差距，都导致了大学生就业难。就是说大学生也不愿意到中小企业去就业，也不愿意到农村去就业。这也不能怪我们的大学生。而是我们现有的体制，也就是我刚才说的：企业的两极分化，城乡的巨大差距。"

胡星斗认为，中国的高等教育发展到今天，已经成为一种大众教育，而不再是过去的精英教育。因此，大学毕业生在就业市场上一定要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普通劳动者。

　"大学生如果到农村去服务，如果到中小企业去服务，他也是会很快就会面临着失业的问题。因为我们的中小企业大部分都是半死不活的。他们在这些中小企业工作，收入也都是非常低的。所以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即有我们教育体制上的这种特别是国有的国立大学，它很难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也有我们的金融体制、国有垄断等这方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