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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帮了一位老师一点小忙。结果这个老师非要请我吃饭不可。几番推辞后,她更加过意不去,就带着孩子到家里来答谢。
这个老师的人品很好,很正派。我随口对她说:根本用不着谢。好人帮好人还不是应该的么?
她愣了一下。我也琢磨起这句话的意味来。
好人在当今的社会里,是很难走路的——因为恶人当道。现在还有一个词汇:关系学。你要想在社会上站住脚,就不得不搞好和他人的关系。
恐怕很多人都认同这个所谓的“关系”规则。不是有一首歌里唱“朋友多了路好走”吗?没有朋友或朋友少,路当然就不好走了。
有个朋友的工作需要与许多部门及许多人打交道,也就是说他有许多“关卡”要过。为了“过”这些“关卡”,朋友每月都不得不送上许多礼物与现金之类。他常常告诫我,要与人“搞好关系”。有一次,我顶了他一句:“你所说的‘搞好关系’不就是‘搞好和坏人的关系’吗?”他一下没明白,我接着说:“如果对方是好人,你的正常工作,还用得着去送礼送钱,去‘搞好关系’吗?你申请,他批准。这是他的本职,不是你欠他的。你送了钱,他一路绿灯放行;没送钱或送少了,他就挡你的路。这不是坏人,又是什么呢?”
他点点头,说:“还真是这样的。”
可不就是这样的呗!——他从你这里获利了,或你请他吃饭了,他就认你为朋友;他从你这没占得便宜,他就把你当敌人看。这是典型的坏人。
为什么当今社会里许多好人的路难走哇?还不就是因为这类坏人太多,而且占据了种种要害部门的位置,弄得靠正常途径生存的好人寸步难行吗?!
回到“朋友多了路好走”上来。
这句歌词的道德素养是极为低下的。朋友有好坏之分,有“利”友与“义”友之别。你真的有了许多“搞”好了关系的朋友的话,很可能意味着许多好人的正常之“路”就越来越不通畅——你的路“好走”了,别人的路就“不好走”了!
“朋友多了路好走”应该改为“好人多了路好走”。不是因为“朋友少了,路就不好走”,而是由于“坏人多了,路才不好走”!
坏人多,人为的路障就多;好人多,路障就少——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今天社会有许多坏人迫害好人,许多算不上坏人的人也跟着排挤和诽谤好人。前者不能算是人,但后者头脑却是糊涂的:若是好人备受逼迫,若是好人越来越少,那你自己的路不就越来越不好走了吗?干吗那么仇视好人呢?为什么就不能允许好人生存呢?这个社会不是好人越多越好吗?有谁会害怕好人多呢?
最坏的人才害怕最好的人,才迫害最好的人。真正的好人都是喜欢好人的。
我非常喜欢托尔斯泰的一段话:“那些产生巨大影响的思想往往是极其朴素的。我的全部思想无非就是,如果那些不道德的人聚集在一起可以形成一股力量的话,那么正直的人也应该这样去做。道理就这么简单。”
知道托尔斯泰为什么要求好人联合吗?
很简单——好人多了路好走;反过来说,好人多了,坏人的路就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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