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天朝——辛弃疾之金榜不题名——第二十九回 贤伉俪义薄云天

金天

作者：珍惜

               第二十九回   贤伉俪义薄云天
   
    燕京的夏夜，很美。
    淡淡的月光洒落人间，仿佛要把一切都呵护在她的温柔之中。
    一座山峰的峰顶，背对背坐着男女二人，因为这里非常的安全，这里在绝壁上，一光滑的平台，白天被太阳晒的灼热的余温，依然滚热。普通人是绝对到不了这里的。
    男道：“姊姊，你可真舍得，竟然连夫君都舍了出来。”
    女子格格掩樱唇笑着，然后平静的道：“姊姊已经是你的人了，汝不想与姊姊出生入死吗？如果你不想参与，由我自己来做。”
    “你认为我舍得你吗？”
    “姊姊正在看你的心。”
    “我已经看清了姊姊的心。姊姊的心肠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不是我，而是张大小姐，李大小姐，刘大小姐，她们已经是具死尸。姊姊宁可舍出我，也不愿意伤害她人。姊姊之仁心天地可鉴。”
    “如果没有你，姊姊也一定会变成具死尸的，你再也享受不到姊姊了。”
    “所以为了你，为了那张大小姐，李大小姐，刘大小姐，再危险我也会参与，不然你们都得死，说不上会死多少人。”
    “马上要进行下一步了。今晚……今晚……姊姊就把身子交给你吧。如果刺杀完彦亮成功，你会死的，失败了你也会死的！”她的声音柔的仿佛能把人醉了。
    “我一定会死？”
    “是的。你绝对冲不出大内皇宫高手们的围攻。放心，如果你死了，姊姊，一定不苟活于世。姊姊一定会随你而去。”她说着站起来开胸解衣，然后坐其怀里。
    辛弃疾将其胸衣合上，然后站起，背手仰望天上明月道：“看，那月多漂亮。”
    “是啊，那就享受吧。你我从小定亲，姊姊生是辛家人死是辛家的鬼。”
    “可是汝乃吾嫡妻也。非小妾，草草仪式既为夫妻。嫡妻，必须在众亲友全体观注下，八抬大轿请入家里，然后拜天地才可同房行夫妻之事。否则野合，非天理圣人之道也。属奔女淫乱也。”
    “可是，世事所迫。恐怕你我已经没有这个隆重的机会了。”说着投其怀娇泣道：“若不如此，姊姊总觉有愧于你。”
    辛弃疾轻轻拭其泪道：“你真的认为我会蠢的去刺杀完颜亮？祖父让我进京来赶考金榜题名而已。”
   
    她简直呆住了，片刻后，合衣系带转身道：“看样姊姊自作多情了，还是我自己行动吧。”
    辛弃疾将其挽入怀中，道：“夫妻一体，你来行动，与我行动又有何分别？”
    “可是，你是要阻止这次行动吗？我知道我动完颜亮，没有成功的把握，因为完颜亮的武功实在是可怕。
    我不敢保证，你能打过他，但是我敢保证，在太后大寿之上，你冒充彦婉，对其突然袭击，一定会要了其命。姊姊知道你的本事。所以姊姊才去‘采花’，把你这美女采来。”说着格格笑了。
    “然也，我确实是要阻止这次行动。”
    “可是大长公主已经计划了二年，天凤公主兀鲁，一定要杀了昏君完颜亮。完颜亮弑君夺权，大杀同宗，淫奸同族气类姐妹，杀人杀的连大长公主都不放过。派萧裕对其酷刑折磨，若不是肃冰子冒死送药，让公主假死，公主早已遇害。
    昏君完颜亮是公主之仇人也是我们汉人之仇人。为了光复大汉天下，姊姊愿意付出生命。况公主一直待吾家不薄，士为知己者死。不忠不义非人也。”
    辛弃疾抱起娇躯，盘坐石地之上，望着深渊，轻声道：“既然完颜亮是昏君，岂不更好，亡国更快，吾为何要杀他？”
    “这个……。”
    “如果杀了完颜亮，岂不是让大金国更加长寿。只有昏君，才更利于我汉庭光复天下。早驱胡虏，复吾炎黄子孙之荣耀。”
    “可是，可是，即使我放弃了，公主也绝对不会放弃。她在暗中连络宗亲，一定要杀了完颜亮，然后另换明主。”
    “你看，她还是要完颜氏蛮夷做吾中华之主。”
    “可是……。”
    “可是，她会彻底的失败。”
    “为何。”
    “因为她乃妇人之心之智。如果其有智，何必连其小叔徙单斜也这等恶人，都对付不了？连其义子也保护不成？连人带家产都被徙单斜也霸占而去。我不信，仅仅二年，一个心里充满仇恨的妇人，能突然具韩信张良之智，诸葛司马之谋。无能而逞能，必败无疑。”
    她唉声叹息道：“为之奈何？”
    “如果汝若报恩，就全力阻止她，不然她与其同党的公主之势力，会被彻底的铲除，不知几百家族万千之人头落地，多少女子流入娼门任人侮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汝不知其恨。”
    “她的计划不就是让肃冰子控制我，然后，在太后大寿之上突然对其暗杀。”
    “然也。”
    “好吧。我接着陪公主玩吧。”
    “弟弟，即使你不动手，我猜，即使你不出手，她一定安排其他杀手。你如果入宫休想脱身。”
    “我如何才能阻止她，救了她们万千人生命，无数小姐贵妇之贞洁？”
    “除非你是她的男人，她乃雌鸡必臣服于雄鸡脚下也。否则她不会听任何人的摆布，她是非常守妇道之人。”
    二人又谈到月落即将天明时而散。
   
    天亮了，辛弃疾醒来。
    他睡在京城外的官方安排的庄院驿馆中。
    他身上盖着薄丝锦被，帐内芳气袭人。
    侍女们过来，行礼道：“小姐啊，应该起床了。洗脸，净面梳头，然后用早膳。”
    辛弃疾坐起，小兔小猫小鹿给件件穿着。片刻即好。
    “今天我要出去游玩。”
    小鹿道：“小姐啊，不要乱跑。数月后，十月末就到了太后大寿，中途不可出现差错的。”
    “不行，我就要出去游戏。”
    “好吧，好吧。我得询问弱弱小姐。”
    然后为其梳头，做了个方便的螺髻发式。
    然后众人吃饭。辛弃疾坐在主位，彦弱次之，然后是赵慕洁常思净，小兔小猫众侍女一旁侍侯着。
    阿屋从来沉默寡言，有条不紊给布菜加汤。
    辛弃疾吃好了，他一定要出去的，因为他要做他的事。
   
   
   
    第三十回   完颜香泛
   
   
    北京也叫燕京，背山面水王气所在。
    从周朝燕蓟到辽之南都，金国的中都，到元大都，这片土地，有数千年建城史。
    一一五三年，金主完颜亮决定迁都北京，其性格汉化，非常喜欢中原华夏文明，所以他决定移到汉风浓重之地。
    中都北京依据汴梁城进行规划。当时主城区则是今天西城区海淀区与丰台区一带。
    城正方，周长三十七公里，直径九里，很大的国际性大都市。宫城皇城大城三重相套，辟十三门。皇城有东西南北四苑。西苑为同乐园，东北有大宁宫，后为元大都的中心。
    城西有三里左右的湖泊，花红柳绿，称为西湖，即是如今的莲花池，自西湖流出小河名叫莲花河。因为完颜亮种上大量荷花。
    这数里之地，乃烟花重地，亭台楼阁，酒楼茶座戏园书场勾栏，数不胜属。
   
    一座非常有特色小楼此时正谈笑风声，此楼名曰芙蓉，直径足有十米，三层，飛檐翘角。
    里边桌椅艺精，一群文人正在行书法。原来是一群举人，前来应秋试。
    其中一面如冠玉的书生正在下笔书出贞元新气。众人叫好。
    旁边一书生道：“怀英兄，看样必是状元得中金榜题名。”众笑。
    此人正是金朝著名文学家书法家史学家的党怀英，字世杰号竹溪。著有《竹溪集》三十卷，《钟鼎集韵》。历经世宗章宗，七十八而卒，参修辽史官拜大金的翰林大学士。
    党姓据考查出自姒姓，乃大禹之后，春秋时期晋国大夫封邑上党，其后人便以党为姓。
   
    党怀英笑道：“街上铁板神算，测了，必遇小人，今年功名不成。”
    另一个举子道：“哎，子不语怪、力、乱、神。何必相信神鬼之虚言。”
    怀英道：“哎，君乃圣人之徙，何以出反神之言？儒家最重祭祀神灵祖先，若没有天地神灵，圣人何必多此一举？”
    又一举人道：“对对对，言之有理，子曰获罪于天，无可祷也！谁若做恶，再怎么祈求老天爷赐福也枉然。”
    正在这时，不远处数个面罩轻纱的丽人，其中一个非常丰腴的小姐，静静盯着这里。
    小兔道：“小姐，汝在看何物？”顺其视线望去。
    不由掩樱唇娇呼道：“哇，好个妙郎！”
    小鹿小猫，一齐望去。“哇！好俊噢！”都望着怀英。竟然忘了其小姐，片刻后回过神来。
    “啊，小姐，小姐，小姐……。”
    众女一齐四处望着 ，惊慌道：“小姐呢？小姐呢？”辛弃疾竟然不见了。
    这时，赵慕洁常思净过来。
    小兔道：“呀，小姐竟然不见了。”
    小鹿道：“方才还在这里！”
    慕洁立眉道：“还不快去找啊，不然饿尔等个三五天。”众女四散去找。
   
    这时，数个丽人，从一家精品店出来，侍女提着几大包妇用之物。来到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前。
    那为首小姐，乃二八妙龄，颇清秀。杏眼，芭蕉髻，秀发后束，椭圆之型，钗钿花朵点缀；浅蓝长衣外罩珍珠网衫。这一身足以证明是贵族千金大小姐。
    她开门上车，突然停下，原来车中坐着一位，一位丰腴的小姐，正在张望外边，他正是辛弃疾。
    侍女惊讶道：“大胆？汝乃何人？敢私入车中？”
    辛弃疾见赵慕洁众人去往他处寻人，正好自己可离去。
    突然，唰一道寒光，一把剑压在其项上，那小姐竟然是任侠。她的目光很是冰冷。
    侍女道：“我要把她抓起来。”
    小姐摆摆手，进入车内，道：“走。”车夫牵马而行。
   
    这小姐似乎胆子非常的大，辛弃疾面对此景，故意吓的眼神闪动，欲哭欲泣的懦弱样子。
    小姐见了，更放心了，唰宝剑收回，四个侍女上前揪住，就要撕打。
    小姐一摆手，道：“汝是何人，为何进入我的车内？”
    辛弃疾道：“小姐，救命啊，有人要把我给卖了。”
    “谁要把汝卖了？不妨说来，本宫替你作主。”
    “小妇乃良家富贵中人，听说朝廷举行秋试，便前来应试，要考个状元，为国家效力。”
    众女惊讶道：“汝一介女子，要大考入进士？”
    “然也！哪知遇到一伙坏人，捉住要把我卖了，我好容易才逃了出来，请小姐救命。”
    此女非是别人，正是完颜亮的女儿，徙单皇后所出的公主完颜香泛。徙单（音都善）世家，为女真大贵族，历代出王后，相当于辽国的萧家。完颜亮嫡母太后为徙单氏，其妻子皇后为徙单氏，金世宗完颜雍的儿媳太子完颜允恭之妻又是徙单氏。
   
    香泛公主觉的对方有点怪，声音怎么不像女子，又一想也许人家就是像花木兰那样女子男声。
    她的兴趣落在举子之上，问：“汝是才女？”
    辛弃疾道：“才女过讲，不过填词吟诗抚曲如同儿戏一般。”
    “汝会填词？”
    “然！”
    “你给我作首词如何？”
    “请小姐出题？”
    “来个调寄《长相思》，写今日我救了你。”
    辛弃疾张口既来：“
   
    〈长相思〉
   
    一座山，
    两座山，
    欲去长安朝拜天，
    程程风雨间。
   
    发如烟，
    鬓如烟，
    月貎花容舞剑翩，
    美人当是仙。”
   
   
    不用细品都知道何意，拍马奉承似乎谁也挡不住，香泛公主听了这个顺耳。心想：长安定是京都。朝拜天，定是吾父皇了，此乃忠臣也！
    她不知辛弃疾长安是指哪个京都。没有比辛弃疾再反叛的了。
    她心里高兴，脸上故作平静道：“非常的一般。再考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