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天朝——辛弃疾之金榜不题名——第三十一回 半夜逃跑

金天

作者：珍惜

       第三十一回   半夜逃跑
   
    辛弃疾道：“请小姐出题？”
    香泛公主眨美目，拱手道：“汝调寄《诉衷情》，赞颂当今天子。”
    “好，小姐请上耳。
   
    〈诉衷情〉
   
    神洲东土满痍疮，
    天意换新邦。
    真龙天子来世，
    大手笔、
    绣德妆。
   
    凶逆子，
    必诛光，
    劝农桑。
    堪比尧舜，
    武赫文功，
    千古流芳。”
   
    辛弃疾的意思是，天降新的真龙天子，把大金国给灭了，然后兴德政利万民。不过汉人没做到，成吉思汗铁木真做到了。
    香泛公主听了大喜，以为是赞扬其父皇的。
    刚要再考，马车驶入一个豪宅大院之中，名曰泛园。
    原来完颜亮在后宫尽情的声色犬马，他毕竟是父亲，怕被女儿们给看见，于是把女儿们秘密的养在宫外。
    马车停在了后花园中，立即上来一群侍女上前跪拜道：“恭迎公主殿下。”把辛弃疾吓了一大跳，竟然遇到便装出宫的公主。
    他立即跪拜道：“小女不知是公主殿下，请恕罪。”
    香泛笑了，觉的挺喜欢他，拉其手道：“没事，来，随我来。”说着拉其一起下车进入了内室花厅之中。
   
    这里超级豪华，琉璃光润，金粉满堂。
    香泛高兴的道：“快把东西盛上来。”
    侍女们立即把大包小包摆到桌子上，然后丫鬟婆仆们谈笑欣赏着。
    这都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用手中的战刀，给子孙们打下江山的幸福。
    打开包包袋子都是些胫裤，文胸，肚兜，休闲装之类。
    香泛公主把一对桃花胫裤递上，道：“这个给你吧！”
    胫裤就是类似今天透明蕾丝丝袜，制作无比精巧漂亮。
    辛弃疾对这个不感兴趣，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套男装，然后去考场挂名报号去。
    摆手道：“不不不，如此贵重，吓杀小女。”
    香泛道：“你就收下吧。今后你就住下来，陪我学习填词谱曲。”
    辛弃疾立即收下道：“多谢公主殿下。”
    “哎呀，今后我就叫你姊姊吧，咱们姐妹相称。”
    “小女不敢。”
    她抓住其手笑道：“没关系啦。请问姊姊芳名？”
    “没病。”
    “甚么？”
    辛弃疾道：“娘说吾乃女身贱命，取个太贵气的名字，怕折了阳寿。所以就叫没病。”
    “没病，这个名字取的好，人活一生就怕有病。”
    侍女道：“哎呀，又这么热了，人家都出汗了。”
    香泛道：“你们准备香汤，午膳后我们一同共浴。”
    辛弃疾又吓了一跳。心想：趁空我就溜吧，这可了不得，这是掉脑袋的事。
   
    可是，香泛公主求学心切，问了许多文化上的问题，辛弃疾可是天下第一才子之列，对答如流。公主更是喜欢，一直形影不离，搞的实在没法跑。
    终于饭毕，公主拉其手道：“走，咱们去洗澡。”
    辛弃疾道：“使不得，使不得！”
    众侍女惊讶的望着。
    辛弃疾立即道：“哎呀！我这几天来了身子，待过几天的。”众女立即明白来了月经，也不勉强。总算应付过去了。
    一连三天，公主缠其教着学问，辛弃疾胆颤心惊，知道多一天随时会露馅。幸亏自己这先天形象先天声音，在男女二可之间，不然傻子都可一眼看出来。
    其实有眼尖的婆子早已看出其乃男子，就是不敢吱声。
    因为公主把男人领房里去了，这若传出去。完颜亮特残暴，会为了皇室尊严，会灭了所有人。所以就装作没看见。
    终于又混到了晚上，香泛公主喝了果酒，早早的睡了。外边下着大雨，护卫们都躲了起来。
    辛弃疾大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对公主的衣物早已熟悉……噌噌的而去。
   
    次日，天光刚亮，香泛公主裹着透明纱衣睡的正香。
    突然一阵汽笛般的尖叫声，然后就没了声音。
    进来几个侍女把公主连晃带拉拽了起来。
    低声道：“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公主，不好了，那个家伙跑了。”
    “公主快起来……。”
    香泛皱娥眉道：“去去去，别烦我。”
    突然，噌的坐起，理理秀发道：“谁跑了？”
    “就是那个女秀才没病。”
    “她可卷去了财宝？”
    “偷去公子衫一套。”
    “公子衫？”
    “对。就是您常穿的公子衫。”
    “没拿他物？”
    “没有。对了，还留下他的衣裙来抵换。”
   
    完颜香泛挺娇躯下地，边理着秀发，边来到别室，果然桌子上，摆着整齐的衣裙还有胫裤肚兜等物。
    她抓起一片纸，但见：
    在下，感激小姐多日来，款待之恩，本想日日陪公主读书抚乐。不过小可有难言之隐。不得以而离去。万望公主开恩，忘却我这一片流云过客。
   
    香泛皱眉道：“哎，这怎么像男子之字体？”因为其字苍劲有力不似女子工整楷书。
    这时，傅母上前低语道：“公主，吾的儿，汝还蒙在鼓中，他他他……就是男子。”
    “甚么？”她望着。
    “哎呀，我的公主啊，他就是个男子。”说着拿起内裤道：“你看看，干干净净，哪像女子所用过的湿痕累累。”
    香泛娇喝道：“好个贼子。快派人把他给我抓回来，我要严加拷问。”
    傅母低声道：“公主，我的儿，你可小声点。若传出去还了得。小的们都得没了性命。”
    香泛公主立即会意，喝道：“什么男子，他分明就是女子，偷盗去了财物，想让咱们将视线引到男子身上，以脱其厄。好个刁妇，待本公主他日一定将其拿下。”
    “对对对，一定拿下这个坏女人。”众女呼喝着。
   
   
   
    第三十二回      西湖问罪
   
    辛弃疾在礼部衙门挂了号，领了腰牌证件，就等侯准备大考。
    祖父说了考上考不上不在乎，让其观看金国的虚实。准备起兵。辛赞乃身藏不露的顶级高手，暗中积蓄力量准备起兵。
    他终于恢复了男身，一身公子衫，长的富态风流倜傥，那么轻松自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他现在最要做的，就是要大吃一顿 ，京都各种美食实在诱人。
    可是他一分钱没有，凡遇到这情况，只有几种可能，一是，借款，二是抢劫，三是饿着。
    他选择了抢劫，一公子哥正在大恩寺附近的胡同里 ，慢慢的行走。
    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啪，抓住其肩头道：“大爷，向你借点买路钱？”对方唰握住其手，然后肘子向后急顶。
    汉子闪开，二人啪啪近身搏击起来，然后双双跃到房上，拳脚交加。
    突然握在一起，哈哈大笑，二人正是辛弃疾与党怀英。
    辛弃疾党怀英都是金朝名士刘瞻的学生弟子，二人同窗学习多年，相交甚厚，都是旷世奇才。
    党怀英的钟鼎功竹溪剑法非常了得，可是天下竟然无几人知道他有多厉害。传统儒家学生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要文武全才的。
    英道：“贤弟，吾等汝多日，你竟然今日才到来。”辛弃疾比人家小七岁。
    “哎，世间总是常有些意想不到的意外的事情发生。”
    “一定是女人，而且还是美女？”
    “世杰兄简直神机妙算。”
    党怀英道：“因为天下只有美女最麻烦，最缠人最麻烦的总是美女。”
    二人大笑，然后手拉手向酒楼而去。
    辛弃疾把路遇香泛公主之事，述说一遍，而押运寿礼要暗杀完颜亮之事，那是跟亲爹都是不能说的，当然跟他亲爷爷说没事，因为他爷爷辛赞还活着。
    党怀英道：“贤弟不出道则已，出道即惹皇亲国戚，这下麻烦大了，但愿公主对汝不放在心上，放你一码。”
   
    多日来，完颜香泛，常常独坐发呆，时而噗笑了出来。
    原来她一直回味与辛弃疾相处的这三日，其种种怪诞行为，实在是可笑。不过这三日所获甚大，这三日学到了三年没学来的学问。
    还因其是个男人，二人抚琴，填词唱歌，公主知其乃大才子，自己从来没接触过男人，竟然不知不觉中动了情丝。
    这时，她忽然又怕了起来，如果他不理自己，或者再找不到他，如何是好？心里冰凉，仿佛满园花朵，尽失其色。
   
    正在这时，侍女快步过来，低声笑道：“公主公主，喜事了，喜事了。”
    “喜从何来？”
    “哈哈，那厮终于被我派人盯稍，打听出来了。他竟然已经在礼部挂号，准备大考。其乃济南府人士，姓辛名弃疾字坦夫。其祖父辛赞乃朝廷命官。”
    完颜香泛大喜，这等家世贵族公子与自己实在是太般配了。
    “汝为如何知其可在那里找到？”
    “哎呀，他不说了嘛，是来进京赶考。”
    “聪明！不许告诉别人。”她美目流盼道：“好，我们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然后众女偷笑。
   
    夏日的燕京西湖，似乎绝不次于苏杭的西子湖畔。
    它虽然比不上杭州西湖，但是其热情绝对盛过西子。此时湖中荷花大半落尽，团碧中的莲子正在蓬中孕育。
    在最不起眼的林中一角，有张方桌，二人正在赋词。他们正是辛弃疾与党怀英。
    英望着远处垂柳依依的阁楼与贵族公子欢笑抚琴的姬妾歌女们，调寄：“
   
    〈 天仙子〉
   
    静水润林调乐声，
    老树新枝天欲撑。
    人间岁月太无情，
    花儿貌，
    成老翁，
    黄土一堆入深坑。
    代代朝朝娇艳更，
    才子佳人如残灯。
    天机未得似油烹。”
   
    此调表现了党怀英想要单手撑天的雄心壮志，又表现了，对岁月无情的无奈。
   
    辛弃疾道：“好，我敬世杰兄一杯。”二人一饮而尽。
    调寄：“
   
    〈桂枝香〉
   
    金风满目，
    记战马悠悠，
    燕蓟之处。
    汉武秦皇不见，
    虎狼拦路。
    靖康血染埋香骨，
    恨男儿，
    脊梁无柱。
    弱奸皮囊，
    吃喝玩乐，
    好人难数。
   
    骠骑将 狼居封胥，
    跨大漠奔袭，
    千年驰去。
    万古英魂飘荡，
    旧山松树。
    悲欢莫道炎黄远，
    酒泉汤、
    甘酣如故。
    剑吐锋锐，
    干戈问鼎，
    臊羞吕布。”
    此词表现了辛弃疾要像大汉第一战神霍去病一样，扫荡群胡，扬吾中华。绝对不像吕布一样，认贼作父。
   
    话音刚落，党怀英吓的盯其道：“贤弟，考场上汝万万不可如此书写，否则人头落地矣！”
   
    正在这时，一阵香风，一人站在了桌旁。
    党怀英又吓的心脏一翻个，心里只念佛：千万莫被他人听见，千万莫被他人听见。
    二人抬头见一个面罩轻纱的丽人，目光冷冷的盯着辛弃疾，正是完颜香泛。
    她今日换个头型，素纱包髻，额上正前方横挂一颗颗串串的大珍珠，二侧用玉石片雕刻而成的花朵，这等月貌娇颜真是个完美的艺术品。
    再配上一袭微黄白衫，金领镶边，金色文胸，更显婀娜多姿。
    辛弃疾也吓了一跳，却故作平静道：“敢问小姐为何如此相看小生？”
    香泛公主冷笑道：“汝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她竟然没听明白其词意。
    “小姐之意，实在令人费解。”
    “汝不认识我了？”
    辛弃疾摆手道：“然也，我与小姐生平从未谋面，何谈认识二字？”
    香泛挑娥眉道：“辛没病先生，看来汝非常的会演戏。”
    “噢，小生在家乡确实演过几出折子戏，不知小姐喜欢哪出？”
    “我喜欢男扮女装，半夜逃跑，汝可会演？”
    辛弃疾点点头道：“这个戏好。好像花木兰。”
    香泛道：“大胆，汝还不认罪？！”
    辛弃疾拱手道：“小生何罪之有？”
    “哼哼，汝在我家骗吃骗喝，然后偷盗了我的财物。”
    党怀英心里大惊，知道了她就是当朝的公主，人家找上来了，这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