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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评说:文革—毛泽东(第15章一3大屠杀模式选择)

已有 242 次阅读2015-7-8 04:12 |个人分类:文革

    3、大屠杀模式选择 

    在“相信群众”,“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等“最高指示”下,毛的“群众”——道县的基层党员干部,创造了许多集体大屠杀模式。以下四种具有代表性:

    ⑴、洞口屠杀“大老虎”   

    8月26日早晨,21名被五花大绑着被称为“大老虎”的青壮年汉子,汇集在通往山里的三叉道口,旁边站着数十名手持马刀、梭镖、鸟铳和锄头的民兵。蚣坝公社河滩大队文革主任、“贫下中农最高法院”负责人何兴盛,站在一处高坎上,像点牲口那样将各队捆来的人清点了两遍,然后下令往山里押送。这是大队党支部周书记根据公社“先将有可能暴动的家伙搞掉”的部署,所采取的一次革命行动。

    投错娘胎的“地富反坏右”的子弟们,由于十八年来已过惯了没有做人权利的屈辱生活,对五花大绑也习已为常了。他们对管教他们的大队、公社乃至县里的干部,再熟悉不过了:这些毛的“群众”,许多人都是在土改运动中成长起来的,其中,不少人是心狠手辣的地痞、无赖、混混甚至流氓,在土改和而后的合作化、大跃进、四清等运动中,这些人大都变成了大小干部,因而,在这些干部面前,他们只有点头哈腰,恭顺谨饬、唯命是从的权利。而今,他们不知道他们将被押送到那里,更不知道前面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走着,走着,他们已预感到有些不妙,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村落,依依不舍之情出现在他们的脸上。那里有他们年迈的父母,有他们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那里有他们贫困中的温馨,有受屈辱时的安抚……总之,那里有他们理不清的思念,有他们割不掉的牵挂,但他们只能在这条任人宰割的路上走着,自由地想着。因为,在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里,他们唯一的“罪行”,就是投错了娘胎,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屠场设在山腰的一处叫葫芦岩的洞口。他们被押到洞口,每个人都被两三个民兵挾住,动弹不得。他们知道大事不好。只见何兴盛对着他们大声宣布:“我代表‘贫下中农最高法院’宣布,判处你们死刑,立即执行!”他们在十多年的肆意蹂躏下,已经麻木了,在死刑判决面前,他们认命了。有人回忆道:“面对死刑,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出人意料地平静。”

    他们一个接一个被推到洞口边,或用马刀砍死,或用梭标刺死,或用棍棒打死,或用锄头锄死,然后被推入洞里。没有人哭,没有人叫,唯一一声惨叫,是一个被打昏的人堕入洞底时发出的。

    工作认真负责的何主任,在细心观察洞底的情况时发现,有人没死,还在呻吟。他决定要民兵往洞里扔石头,又叫人搬来成捆的稻草,点燃后扔到洞底薰烧。由于他还不放心,便打发人回村里,拿来了一包炸药,点燃导火索后,抛入洞里。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葫芦岩岩洞重又归复往日的寂静。共产党员何兴盛,在胜利完成这一次“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的革命后,紧张的心情并没放松下来,因为还有三十多个“小老虎”等着处理。

    ⑵、船上沉溺“小老虎” 

    还是这个河滩大队,还是这些共产党员,当完成了“搞掉”“大老虎”后,两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便摆在他们的面前:其一是,“大老虎”除掉了,还留下三十多个老的老、小的小的“小老虎”,谁来养活他们?这对于终日以“瓜菜代(粮)”为生的贫困的河滩大队来说,未始不是一个牵动利益的大问题;其二,“小老虎”长大要报仇怎么办?对此,一个毛的“群众”理直气壮地提出:“索性斩草除根,老的小的一齐搞掉,免得留着老鼠啃仓门。”

    何主任是个组织纪律性很强的中共党员,他知道公社领导部署杀人时,没有说过要“一窝端”,尽管有“群众”要求这么干,他也赞成这么干。他本能地拿起电话,请示公社领导。区委秘书回答说:“大老虎杀掉是罪有应得;杀小老虎恐怕不大符合政策吧?”秘书的回答,使他不知如何是好。杀“小老虎”符不符合政策,他一时也吃不准。但他坚信,这几天他们的革命行动,完全符合党的政策,符合党的阶级路线,符合毛主席“对敌人要狠”的“伟大教导”。回想起土改时的幼稚,他悔恨不已。那时,那些大打出手、大搞“村村见血”的同龄人,一个个都升迁到公社、到县里甚至到省里当干部去了,而他呢,因受孔老二的毒太深,下不了手,当时也不知道有“对敌人要狠”的“伟大教导”,犯了右倾错误,因而多年都在小队、大队干部中徘徊。这次文化大革命,给他提供了改正错误的机会。现在,毛主席把生杀的专政大权交给了贫下中农,我们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他决心要在这次处决“阶级敌人”的革命中,先拔头筹,以此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革命派,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他怀疑秘书的回答;他要直接请示公社领导。电话又接通了,那边传来了公社书记叶成虎洪亮而铿锵的回答:“全部杀掉!”

    何兴盛兴奋得跳了起来。他很快同大队党支部周书记决定了“行动计划”,并及时向各生产队(小队)部署了晚上的革命行动。

    太阳快要落山了,潇水在静静地流着,在夕阳的映射下,河水彤红如血。早上杀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村,死难者的亲人们在哭泣;看见村内村外立林的岗哨,老人们已经知道,中共已经对他们撒下了天罗地网,使他们有理无处诉,插翅难以飞,他们预感到大难即将来临。土改前,地主分子张秀姣同她那个不苟言笑平时不愿意说话的丈夫一样,以积德行善称道于乡里。土改时,分他们的房产土地,她不敢有任何怨言,因而,在“村村见血”的魔难中,她和丈夫躲过了一劫。土改后,她安分守己,处世谨慎,手脚勤快,不争不怨,把邻里、干部关系处理得很好,为人称道;丈夫虽然不爱说话,也得到了乡亲们的谅解。当他俩听说到处都在杀四类分子和子弟时,她和丈夫已预感到在劫难逃了。

    敲门声,打断了思虑,中止了哭泣,难属们被押到大队的晒谷坪上集中。一个形容枯槁的生病老人问道:“都这么晚了,你们要把我带到那里去?”一个手持马刀的民兵,干脆利落地回答说:“你儿子判了死刑,杀了;生产队养不起你,请你去西天享福。”一句话使晒谷坪骚动起来,小孩在哭,老人在呼叫……他们都已变成了死囚。双方力量太悬殊了,很快在虎视眈眈的民兵驱赶下,死囚们跌跌撞撞来到了潇水河边的白石渡。在那里,身强力壮的民兵们,没费多大力气,便像老鹰叼小鸡那样,把死囚们捆得结结实实,外吊一块大石头,然后把他们架到船上。当船划到潇水中心时,张秀姣那个不苟言笑的丈夫,突然冲着何兴盛大喊道:“我们犯了什么罪?”

    何兴盛面对这些老老少少的死囚,其中不少与他还沾点亲,带点故的,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但一想到革命,一想到“伟大领袖”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的谆谆教导,革命便战胜了亲情。他干咳了一声说:“你们也不要怨我,是上面要我杀你们的,怪不得我。我不杀你们,我的脑壳也保不住。你们好好上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周年!”说罢下令执行。

    几分钟后,31名死囚被推入河中溺斃!其中,老的74岁,小的只有56天!

    潇水河水静静的流淌着,时而发出悼念逝者的呜咽哀鸣;清晨,公社的高音喇叭又尖叫起来,播放起激励人们去拼杀的战歌: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
    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

    ⑶、土窖吞噬六十二     

    从8月13日杀朱勉开刀祭屠和15日杀钟佩英一家开禁灭门起,诛杀四类分子和子女风暴,迅猛地刮向道县各地。到8月25日,跃进大队却不见动静。公社武装部李部长,严厉批评跃进大队,说他们右倾,行动慢,拖了全公社的后腿!

    跃进大队党支部书记何方前,是一个争胜好强的干部,是从土改、合作化、大跃进和“四清”运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干部,有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经验告诉他,要当一个优秀的出人头地的支部书记,必须紧跟党、紧跟形势,而紧跟党和形势就是要坚定不移地紧跟上一级党组织的领导。现在,上级党组织号召杀“阶级敌人”,他能不紧跟吗?看见其他大队都在大砍大杀,他的手早已痒痒了;怎奈,他在大队里遇到些麻烦。全大队四类分子和子女有64个,占全队人口近10%,他们与大、小队的干部、党员、团员,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和朋友关系,而其中,还有他的远房亲戚。当屠杀风刮到跃进大队时,许多贫下中农来找他说情,有的人甚至公然批评说,杀四类分子和子女不符合党的政策。在杀不杀、紧跟不紧跟的问题上,他的确有些犹豫不决,被戴上“右倾”帽子,不算冤枉。但在李部长批评后,他幡然悔悟,决定用陈永贵“大批促大干”的办法来解决杀不杀的问题。

    8月25日晚上,即遭公社李部长严厉批评的当天晚上,在副支部书记左隆交的有力支持下,何书记在召开了支委会后,便连夜召开党支部紧急扩大会议,扩大所有党员、团员和各生产队干部参加。会上,何书记在念了几段诸如“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之类的《毛主席语录》后,严厉地批评了要亲情不要党性的说情风,尖锐地判定“杀四类分子和子女不符合党的政策”的批评是反革命言论,并以极其强硬的口吻宣布:“你要是革命,就站到党支部这边,你要是不革命和反革命,就站四类分子那边。”“大批”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些说情者和批评者,立刻蔫不溜湫地低下了头。与会者很快便“统一”了思想,并根据党支部制定的“解决方案”,接受了规定的任务。

    一切都按“方案”顺利进行。26日上午9点多,64名五花大绑着的四类分子及子女,被以何方前为首中共干部、党团员和民兵们,用武力押赴到石头山水库尾端的坪上。半途,两个有病的老人走不动了,何书记下令就地处决。两声鸟铳响后,老人倒地,抛尸河中。坪上三口昨晚连夜挖成的地窖,一字儿排在那里。在窖口前,大队贫协主席代表“贫下中农最高法院”,宣布判处何光美左南方等62人死刑,立即执行!在一片哭喊叫骂声中,62人悉数被推入窖里,接着按“方案”点燃浇上煤油的稻草,投入窖里薰烧。少许,当听不到哭喊叫骂和咳喘声后,按“方案”把地窖填平封死,上面覆盖上一层地表土!

    跃进大队在党支部的率领下,把大屠杀做得干净利索,不留一点痕迹。这个后来居上大队,来了一次大跃进,放了一颗大卫星,从没有名次的落后者,一下跃进成全县杀人最多的大队。当何方前用电话向公社请功时,传来了公社文革主任郑来喜的赞美声:“哇!好家伙,这么多,你真了不起!”遗憾的是,他无权向何方前颁发“杀人大跃进”勋章,也没法鼓励何方前再放了一颗“杀人大卫星”。

    ⑷、“土飞机”炸飞一十二  

    8月30日,小甲公社全社13个大队已有12个大队杀了人,但公社眼皮底下的小甲大队,却迟迟不见行动。其原因人们都很清楚:这个大队里的几个四类分子,平时逆来顺受,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很听话,表现很好;“雷公不打笑脸人”呀,小甲大队的干部咋下得去手?公社副书记杨盛芳和武装部长廖龙九,见小甲大队的干部下不得手,勃然变色。在严厉批评他们“右倾”、对敌人“温情”之后,气呼呼地派出一个排的基干民兵,带着枪支、马刀、炸药,进驻小甲大队,帮助他们革命。当小甲大队的12个四类分子和子女,正庆幸自己遇到了好心领导人时,飞祸天降:基干民兵将他们五花大绑起来,并用一根绳索将他们捆成一团,中间放上炸药,然后点燃导火索,把他们12个人炸得血肉横飞。一位老人回忆当年的惨状时,周身寒战。他说,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大块大块的血肉像雨点一样砸落了下来。有几个炸断了手脚,有几个炸掉了屁股,没有死的哭爹喊娘,痛得在地上乱滚……民兵们一拥而上,用锄头、马刀结束了他们的痛苦。对此,刽子手们谑而虐之说:“请他们坐了‘土飞机’!”

    在毛泽东“相信群众”,“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等“最高指示”下,道县基层党员干部所创造的这些集体屠杀模式,令人发指。但一位知名史学家却说:“文革是全民犯罪!”我们质问史家:被溺毙的56天婴儿犯的是什么罪?还有一位知名教授,他经过多年研究后,竟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中央政府无力左右地方官员的行为。”和“省级国家权力的失灵。”显然,他在为中共中央辩护。试问教授:中国人被“解放”十八年了,唱《东方红》也唱了十八个年头了,在中共领导的无产阶级专政下,“中央政府”怎么可能会“无力”?“国家权力”怎么还会“失灵”?你的“结论”能令人信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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