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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评说:文革—毛泽东(第15章一5题外话星空 )

已有 232 次阅读2015-7-8 04:25 |个人分类:文革

     5、题外话星空     

     ⑴、正义的闪光

    当道县“黑八月”的恐怖正在向四周扩散的时候,当江永、双牌、东安、新田、桂阳、嘉禾、常宁、郴州等市县到处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时候,当五类分子和子女们被红色恐怖搞得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桂阳二中教师周家雄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组织了一个13人的“反屠杀代表团”,北上进京告御状。

    在13个人中,有一个叫王永和的在职教师,他是死里逃生的三个人证之一。天黑时,他被五花大绑捆着,强迫跪在薯窖边等待处决。只听一个刽子手说,吃了晚饭再来杀,另一个则说,杀了再吃。只见一刀从背后砍来,在刀刃砍进皮肤的一刹那,他顺势倒进薯窖里,砸在几具死尸上。他发现,先被砍倒的弟弟还未死,但伤势严重,已无生望。在受重伤的弟弟帮助下,他爬出薯窖。王永和爬到大队老支书家喊门。老支书以为鬼上了门,吓得忙说:“王老师,你莫怪我呀!我已经没有权了,制止不住了。他们知道我一向对你兄弟俩好,就背着我来杀你们兄弟的。”王永和忙说:“我还没死,求你救救我。”老支书开门,见他满身是血,连忙扶他进去,赶紧帮他扎住伤口。老支书背着他来到公路上,搭上过路车,把他送到桂阳县医院。

    代表团还从双牌水库和潇水里提取的水样做标本,带到北京。后经化验,标本含血量达千分之三。

    北上途中,他们沿途散发传单;到达北京后,他们大声吁请有正义的群众组织和知名人士,关注湘南大屠杀;他们还把“湖南屠杀”简报送入中南海。强大的声势和压力,终于震了中南海,使他们不得不身变成菩萨。与中央文革同在一线指挥文化大革命的周恩来接见了他们,并下令四十七军进驻零陵,制止以道县为中心的大屠杀。湘南大屠杀在周恩来、中央文革的直接干预下,终于被制止了。侥幸存活下来的五类分子和他的子女们,都感动得高呼起“伟大、光荣、正确”的党来! 

    ⑵、迟到的通告 

    从1967年8月13日开始的大屠杀,在正义人士的状告下,终于“感动”了“上帝”!1967年9月27日,四十七军和湖南省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联合发出紧急通告: 

    最近道县、江华、江永、东安、南山、等县的一些地方不断发生杀人、破坏通讯和交通运输的现行反革命事件。为了……保障人民的生命安全……特就上述事件,发出以下通告:

    一、必须坚决贯彻执行中共中央、国务院一九六七年一月十三日“关于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加强公安工作的若干规定”,……坚决制止任何杀人、破坏通讯和交通运输的事件发生。

    二、目前道县、江华、江永、东安、南山、零陵等县农村成立所谓“贫下中农最高法院”是非法的,必须坚决取缔。对少数杀人坏头头及主谋者,要严加追查,依法惩办。

    三、对各县保守组织手中的武器,必须迅速按照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共文革小组一九六七年九月五日命令,立即全部收回上交当地人民解放军陆军第四十七军所属部队。在保守组织手中的武器收缴以后,掌握在革命造反组织手中的武器亦应封存上交。

    四、……凡被迫离开本单位的群众、干部一律保证返回原单位参加斗批改,不准以任何借口对其进行围攻,殴斗甚至杀害。对于沿途所设的关卡,要立即撤消,并严禁拦路搜身,保证行人安全和邮电、交通运输畅通。

    (此公告可在各公社、大队、生产队张贴)

    《紧急通告》20天后,即10月17日,大屠杀才被控制。

    ⑶、我不能超越时代

    正当县里召开会议讨论停止杀人问题时祥林铺区区长袁礼甫这个从土改、镇反、大跃进等运动的大砍大杀中成长起来的基层领导干部,为了证明革命立场坚定,闻风又组织了一次突击杀人行动。他率领120名民兵,三天突击杀了569人。为此,他付出了代价:当了罪有应得的“替罪羊”,被判十年徒刑。对此,这个血债累累罪有应得的流氓无产者,在服刑中无限委屈地说:……判我的罪脱离了当时的历史事实。要尊重历史,尊重事实。从开始杀人到结束,我没见到上头有谁出来讲一句杀人是错误的。只讲造反有理,革命无罪;相信群众,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我不能超越时代。要我负主要责任,不合理。说我对蒋光德的话有所发挥,是的,也许我多说了几句,但是当时那个情况,全国上下人人都在讲大的,多说几句和少说几句有什么区别?再说当时整个民族都神经不正常了,怎么能要求我一个人保持清醒呢?现在来判我的刑,我想不通。”

    尽管袁礼甫罪有应得,甚至有人愤怒地骂他是罪大恶极的魔鬼,尽管他说“当时整个民族都神经不正常了不符合历史事实但他说“我不能超越时代却切中“伟大、光荣、正确”作祟的要害。因为,这个滥杀无辜的时代,是“伟大领袖”一手造成的

    ⑷、历史的记录     

    1966年,当“伟大领袖”号召破“四旧”、“横扫”和造反时,全国各地都出现了以北京大兴县为代表的“红八月”农村大屠杀,仅大兴县一地,就有325个农民惨遭屠杀。那次大屠杀传出后,被“伟光正”制止了。1967年,当“伟大领袖”又号召“内战”、“群众专政”时,全国各地又出现了以湘南道县为代表的“黑八月”农村大屠杀。仅湖南零陵地区,就有9,093个农民遇害。这次大屠杀传出后,又被“伟光正”制止了。

    这两次农村大屠杀传出后,都被“伟光正”制止了,体现他们恩威兼施的统治权术:他们既是代表革命撕毁法律的怂恿纵火者,又是代表正义制止乱法的“积极灭火者。 

    常言道:“只有再一再二,无有再三再四。”两次大屠杀被制止后,理应不会再有第三次大屠杀,然而,到了1968年,中华大地又迎来一轮新的、规模更大屠杀,这就是以广西为代表的在“韦六八”大屠杀——1968年广西革委会主任、军区第一政委韦国清在广西农村的大屠杀,仅广西一省就导致46万农民死亡,200300人被吃掉。(见本章

    在中共领导下的和平环境里,这种“号召→屠杀→制止=>号召→屠杀→制止≡>再号召→再屠杀→再制止”的悲剧,年复一年不断发生;而其组织屠杀的领导干部,1966年是公社一级,1967年提高到县一级,1968年又蹿升到省一级,这种不断升级的“提高”和“蹿升”,难道不能令那些浑浑噩噩的中国人深醒吗?

    ⑸、当“卖国贼”和“亡国奴”的经历     

    当笔者从一些资料里摘录、编辑、评述上述屠杀事件时,双手颤抖得乎无法自制。人们不禁要问,在和平的年代里,中国人为什么会这么野蛮、残忍?是我中华民族固有文化基因的遗传?还是马列毛先生的仇恨主义在作祟?这不由自主地使笔者想起了那遥远的兵荒马乱的抗日年代。 

    那是在1944年的洛阳,笔者九岁。鉴于南京大屠杀的教训,在日军攻陷洛阳前,十万城中市民闻风逃离家园,国民党13军撤退后,留给鬼子的是一座空城。笔者随舅父母仓皇出逃乡下,在三个村子里展转流亡了三个多月。国民党撤走了,鬼子尚未进村,没听说过共产党,也没有见过以村民为肉盾、“打了就跑”的游击队,那里的农村出现了权力真空。然而,真空很快被中华文明自动填充。在乡间士绅的安排下,邻里间包括像我们这些逃难者,都能相互关照,和睦相处,村民生活、生产都能照常进行,连村里私塾都能照常上课。三个多月里,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一起仇杀、奸杀和抢劫事件。一天夜里,我被突然唤醒,朦胧中见两个舅父非常紧张,正在召唤我的五个表姐表姨往一个矮洞里爬(她们都处在鲜花般的年令段),然后用柴禾堆把洞口堵住。原来鬼子要进村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坦克开到村寨的大门口,又退了回去。第二天,“空气”十分紧张,年轻的妇女都躲了起来,村子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点心糖果之类好吃的东西,有的上面插着一面纸糊的膏药一样的鬼子太阳旗。一夜没合眼的舅父,脸色苍白,借了一张桌子,也忙着往上摆放好吃的。不记得是谁塞给了我一个纸糊“膏药”旗,要我拿着。显然,村里人都作好了“欢迎”鬼子进村的准备摆设糕点面食以迎日军,俨如当年毛泽东所赞“箪食壶浆以迎红军”那样。那一天,我随着长辈们当了一天小“卖国贼”,也没见鬼子进村。第三天,来了几个“皇协军”(伪军),和大人们嘀咕了一下,紧张“空气”才算缓和下来,表姐表姨们才敢爬出黑洞。三个月后,鬼子展开“和平”攻势,鼓吹“中日亲善,打倒英美”。在他们的软硬兼施下,特别是在相对宽容的同化政策诱惑下,逃到乡下的城里人,都陆续应召返城。洛阳街道又热闹起来。学校也纷纷开学,像当年满人用辫子来征服汉人一样,设日语为主课以同化中国人。在“中日亲善”的攻势中,每逢节假日,家家户户门口两边,都必须插上两面国旗:一面中华民国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一面日本帝国的“膏药”旗。就这样,我又随着长辈们,当了一年多的小“亡国奴”。

    在记忆中的童年时代,笔者虽曾目睹过中国人有奴性基因的表现,却未曾见过中国人有野蛮、残忍基因之乖张。——童年所见所闻,埋在心底数十年。今日借书外泄,静候“爱国者”的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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