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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评说:文革—毛泽东(第16章四 史家翦伯赞夫妇之死) ... ... ... ...

已有 429 次阅读2015-7-12 15:52 |个人分类:文革

    史家翦伯赞夫妇之死  (笔者根据网传资料编缀成篇)            

    1968年12月4日,刘少奇专案组副组长巫中,身着军装,挎手枪,带着几名副手,直奔燕南园。他要翦伯赞交待1935年国共在南京谈判时刘少奇的叛卖活动;但翦伯赞否认那次谈判刘少奇有叛卖活动。双方话不投机,无奈之下,临走他撂下一句话:“翦伯赞你听着:刘少奇的罪行,已经查清楚,中央已经做了结论,他是叛徒、内奸、工贼,马上就要在‘九大’上宣布。你是站在毛主席革命路线一边,还是站在刘少奇一边,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他警告翦说过几天他还要来。18日下午,巫中带着一群人又来审问翦伯赞。由于翦拒绝做伪证,巫中勃然大怒,猛地从腰中拔出手枪,往桌上一拍骂道:“今天你要不老实交代,老子就枪毙了你”翦伯赞闭口不语。巫中冲到跟前,把手枪顶在翦伯赞的鼻孔下,大吼:“不要以为毛主席讲了话,你就没有问题了。不!你要是不老实,我们照样可以把你关起来巫中没有达到目的,而是空手悻悻而归。巫中的逼供,再次使翦伯赞的尊严受辱斯文扫地,产生了轻生念头,做出了立即自杀的决定。

    就在翦伯赞自杀前的1968年10月13日,毛泽东在中共召开的八届扩大的十二中全会上,对已被打倒、斗臭了的高级知识分子开始“施恩”,以证明他的宽容。他发布“最高指示”说,对“资产阶级的学术权威”要“给出路他还特别关照北大的翦伯赞和冯友兰,指示北京当局和北大校方“要照顾他们的生活,安排他的工作。”有了这一“最高指示”,受折磨的翦伯赞夫妇看到了希望,也松了一口气。他们被安排到北大校园内风景优美的燕南园64号庭院内居住,生活费也由30元增至120元,还派退休工人杜铨“照顾”他老两口的生活(实则为监视)。翦伯赞对毛泽东的关照感激涕零。他连夜写信给毛泽东,表示感谢。毛泽东看信后,称赞翦伯赞“信写得很好。”高枕无忧的翦伯赞夫妇,胸戴毛主席纪念章,手拿《毛主席语录》,参加落实政策大会。会上,他再三感谢伟大领袖对他的特别恩典。然而,巫中的出现,使他突然有所参悟。他悟出善搞“阳谋”的毛泽东,痞气再次大发作:原来对他发出的“最高指示”是虚晃一枪,毛泽东要置他于死地了。

    第二天,人们发现翦伯赞夫妇服用过量“速可眠”,离开了人世。他俩穿着新衣服,合盖一条新棉被,平卧在床上。人们还发现,在翦伯赞穿着中山装的左右口袋里,各装一张字条。一张写着:“我实在交代不去(出)来,走了这条绝路。我走这条绝路,杜师傅完全不知道”不忘为监视他的杜师傅开脱责任。另一张则写着:“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这是封建连坐时代自杀者的共有心态:恳求统治者对他的子女们高抬贵手 

    这次翦伯赞判断错了:毛泽东虽没有完全放过他,却也无置他于死地的打算;置他于死地的是毛泽东营造的血腥氛围,巫中不过是在这种邪恶氛围里的一个卒子——一名上窜下跳的痞子、流氓无产者而已

    翦伯赞(1898年4月14日1968年12月18日),维吾尔族,原籍湖南省桃源县枫树乡回维村人,是中国著名的历史学家,也是在周恩来领导下搞过统战工作的政治家。

    1916年他进北京法政学校学习,不久又转入国立武昌商业学校学习,1919年毕业。1924年赴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攻读经济专业。回国后,研究历史学和哲学。1937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期间,他撰写文章批判中国国民党的亲日独裁政策,与反蒋的民盟章伯钧等政要交住甚厚,与反蒋的社会贤达张澜、罗隆基、张君劢,张东荪、沈钧儒等交往频繁,做了大量的统战工作。“解放”后,他先后担任北京大学历史系主任、副校长,历任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一、二、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央民族事务委员会委员,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学部委员等要职。著有《历史哲学教程》、《中国史论集》、《历史问题论丛》、《中国史纲要》等著作。

    他是个马列主义信徒,在中国史学领域,他开创了唯物史观的先河:用阶级斗争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等马克思主义观点来梳理历史。他积极配合毛泽东改造知识分子政策。当获悉毛泽东要批判教授张东荪时,他责无旁贷地负起批判的重任。1952年1月,身为燕京大学哲学系系主任,同时又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兼民盟中央政治局委员张东荪,已经是“改造知识分子”运动中的众矢之的。

    翦伯赞在批判他曾统战过的张东荪时,言辞锋利,杀机然,指出张的“中间路线”完全是幌子,在思想上是“一贯反苏、反共、反人民、反马列主义的”。批判中举了张的许多“罪行”,如张东荪曾在几本书里曾写过资本主义不会灭亡,共产主义不能实现。如实现则劳动者都就会饿死。”“把马克思主义列为学说,乃人类之奇耻,是思想史上的大污点。”“无产阶级专政是不民主的,结果必变成少数人的专制,而决不是无产阶级专政”等等。历史业已证明,张东荪的这些思想是至高无上的。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批判结果,张东荪被打成“特务”报导,张东荪“国民党特务”身分的唯一“知情人”是毛泽东,因为,“大领袖”的感觉就是“铁证”。从此,被统战回的张东荪和他的子孙,接二连三地遭遇横祸:两个儿子和一个儿媳自杀身亡,两个孙子被重刑入狱,82岁高龄的张东荪本人,也没有逃脱监牢之苦,五年后的1973年,在狱中。

    翦伯赞是一个史学家,一个有见地的学者;也曾是善搞统战术的政治家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在学术领域有任意驰骋的辽阔空间,使他自由地选择了马列主义;在那里,他还是个政治家,但找到政治和学术的平衡点,像平衡木上的体操少女一样,能自由地、主动地调整自己的“体态”。“解放”后,政治与学者的平衡逐渐被打破,越来越向政治上倾斜。初期,他似乎认为用“改造”去确立马列主义是合理的,批判张东荪就是这种“合理”的体现。也许是史家的学术良心再现,他越来越感受到政治对学术的压力,毛泽东的“改造”政策正在变成学术发展的桎梏。作为中国马克思主义史学奠基人,他开始反对“以论带史”和史学为政治服务的权力史观,偏离了毛泽东的“唯物主义”历史观。到六十年代,他逐渐完成了从“首先是共产党员,然后才是历史学家”到“首先是历史学家,然后才是共产党员”的过渡。此时的他,已强烈地意识政治对学术的压抑。他说,当史学拜倒于权力的脚下时,“内容丰富多彩、具体生动的历史变成了单调、僵死和干燥无味的教条,变成了一片沙漠……”他的历史主义观点受到了批判,但却坚持己见。当看了姚文元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后,不知就里的翦伯赞,竟为吴晗辩护对前来采访的《文汇报》记者说,姚文元的批判文章“牵强附会”,态度极粗暴,完全是对吴晗的污蔑和陷害;他甚至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公然反对对吴晗的批判。于是,毛泽东被激怒了。1966年3月17日至20日,毛泽东在杭州召开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上,发出打倒翦伯赞“最高指示”。他说:“我的意见,还要打倒什么翦伯赞呀,侯外庐呀等等一批才好,不是打倒多了。这些人都是资产阶级,帝王将相。”翦伯赞应声变成了“反动权威”、“反共老手”、“黑帮分子”和“牛鬼蛇神”,遂被“革命师生”揪出批斗,备受肉体摧残和人格凌辱。

   人们可能会问,为什么前一个“最高指示”说“打倒”就打倒了,而后一个“最高指示”说“给出路”却找不到出路了呢?伟大的学者张东荪在五十年代就预言:“无产阶级专政是不民主的,结果必变成少数人的专制,而决不是无产阶级专政。这个预言是最好的答案!

    1978年8月,中共新领导人邓小平对翦伯赞的自杀亲自批示说:“我认为应予昭雪。”1979年北大为他举办了的追悼会,追认他是中国历史学家的典范。

    值得一提的是,翦伯赞的学生中,有一佼佼者,师生关系甚佳。然而,文革一到,他便贴出大字报,大骂《反共老手翦伯赞》,旁边还配有翦伯赞抱着一部《金瓶梅》,嘴里流着口水的漫画,对老师加以人格上的侮辱。但当官方正式为翦伯赞平反后,此人摇身一变,撰文《我的恩师翦伯赞》,以为纪念。这种司空见惯的无耻表演,是中国特色的赤文化之一。


    第15章附注

    附1、1968年自杀身亡者名单151名(大部分死于“清队”) (图表无法粘贴)

    根据《中国文革受难者纪念园》、《文革博物馆》、《文革时代》等网站纪录统计

    令人遗憾的是农村自杀纪录甚少

    附2、1969年自杀身亡者名录25名(大部分死于“清队”) (图表无法粘贴)

    根据《中国文革受难者纪念园》、《文革博物馆》、《文革时代》等网站纪录统计

    令人遗憾的是农村自杀纪录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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