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草根评说:文革—毛泽东(第18章 大屠杀14北京清查“五一六”) ... ...

已有 251 次阅读2015-7-20 11:12 |个人分类:文革

    3、北京清查五一六          

    周恩来设计借毛泽东之手清除掉江青的得力干将王、关、戚,取得了与江角力中一个回合的胜利。他乘胜追击,要北京市的谢富治和吴德,清理王、关、戚安挿在北京市领导机关中的爪牙,他们多数都是反周的“五一六”分子。谢、吴不敢怠慢,迅即成立了抓“五一六”办公室,清查矛头对准炮轰周恩来的干部和群众。

    对此,在谢富治病故后升任第一书记的吴德二十年后的北京市抓“五一六”的情况》一文中写道:王、关、戚倒台以后,周总理专门找了谢富治去谈,后来把我和傅崇碧也一起找去参加谈话。周总理向我和傅崇碧明确交代,要把与王、关、戚有关的人员,清理出市领导机关”“周总理当时明确地说:那些人不清理,你们市里稳定不了,你们也工作不了。”因此,可以认为,北京市第二轮清查“五一六”,是从清查中央文革江青、戚本禹等人安插在市革委中的红卫兵、造反派开始的。

    尽管谢富治、吴德根据周恩来的指示,很快铲除了中央文革安置在北京市领导机关中的爪牙。但正当他们乘胜扩大战果时,突然冒出了个“杨余傅事件”,诡谲多变的政治形势,使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紧跟周恩来的后果。于是,在清查“五一六”上,他们变得谨慎小心起来,甚至有按兵不动之嫌。北京市第二轮清查“五一六”运动,由是结束。

    然而,令他们料想不到的是,后院突然起火,外国语学院右派“红旗”造反派成员“蜜友章”状告北京市委第一书记谢富治不抓“五一六”。毛泽东见信后,立刻批示:北京市不抓五一六。”并“要周总理出面去解决外国语学院的问题”毛的批示,使谢富治十分紧张”;但谢、吴很快有所省悟:他们从《七三布告》和《七二四布告》里得到了启示,毛泽东要镇压他曾利用过的、依靠他们向右派夺权而流血牺牲的左派造反派;他们又从蒯大富在大会堂里大哭和工宣队开进北大、清华圆中看到,毛泽东要取缔他曾热情赞扬过的、依靠他们向右派冲锋陷阵的左派红卫兵。于是,他们紧紧跟上,把北京市第三轮清查“五一六”对准了“三指向”。所谓“三指向”,按吴德的说法就是“把矛头指向了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指向了人民解放军的,指向了新生的革命委员会的,摊着一项,就都是以五一六分子论了”由是,“三指向”也成了全国清查“五一六”的方针。显然,这种扩大了的“五一六”定性,涵盖了所有跟着毛泽东闹革命的左派红卫兵、造反派,甚至涵盖了给领导贴过大字报的普通老百姓。

    窥见毛泽东又支持周恩来,北京市便把清查“五一六”的矛头对准了左派红卫兵、造反派和支持他们的平头老百姓。他们在排查包括“夺中央外交大权”的15件大事中,突出抓了围困中南海火烧英国代办处午门大会三件事按吴德的说法,这三个都是对着周总理”干的大事。

    对于围困中南海事件,笔者在本书第14章《拖死国家主席刘少奇》一节中有所描述。这里着重指出的是:1967年7~8月间,围困中南海“誓把刘少奇揪出中南海”的“揪刘行动”,被中央文革、北京市委和《人民日报》等主要报刊,定性为革命造反组织和革命群众的“革命行动”。据当年造反派印刷的《三十一天慨而慷》一文中记载:“刚成立不久的新权力机构‘北京市革命委员会’,给学生提供大量纸张,印刷报纸和传单。全市各个单位的‘造反派’,都前来支援。大卡车从郊区的大学校园,运来食品、宣传品和广播器材。”然而,在北京市第三轮清查“五一六”中,1967年曾被吴德等市委领导热情支持过的“‘揪刘’革命行动”,到了1970年,竟变成了“围困中南海反革命事件”。可笑的是,在北京市委派出的调查组所写的《关于围困中南海事件:初步揭发、交代、调查情况》的报告中,在继续把刘少奇称作“刘贼”的同时,却作出一个这样的结论:“以‘揪刘’为幌子,用‘绝食’的手段,造舆论,拉队伍,搞暴乱事件,以反总理为目标,矛头直接指向毛主席为首、林副主席为副的无产阶级司令部,妄图颠覆无产阶级专政,进行反革命夺权”就这样,善于说谎造假的吴德等中共权贵和精英们,“名正言顺”地将他们积极支持过的围困中南海的“‘揪刘’革命行动”,诡称为“以反总理为目标”的“围困中南海反革命事件”。可悲的是,毛、周的中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信口雌黄式的造假手段并不高明,但在“舆论一律”的专政下,却能大行其事,中国没人敢公开说个“不”。

    火烧英国代办处和午门大会事件,都是外交事件,与主管外交的周恩来密切相关。但这是否可以说是“五一六”分子与周总理“对着”干呢?

    火烧英国代办处事件,本书第12章第节中已作过介绍,此不累述。午门大会事件呢?

    午门大会源发于缅甸华侨中的左派学生被缅甸军政府镇压的事件。1966年底,缅甸军政府当局规定,华侨学生不得佩戴毛泽东像章。但在中国驻缅大使舘的支持和鼓励下,左派学生,无视所在国当局的规定,把“无限忠于”和“造反有理”推向国外,与“反动政府针锋相对”地斗争:他们把像章越做越大,越戴越多,有的还故意多戴几枚。1967年6月22日,在仰光华区中心的两所学校里,左派学生所戴的毛泽东像章,被学校当局强行拽下,然后丢入厕所中,引发了左派学生静坐抗议。亲共华侨,闻讯赶到学校声援,遂与缅甸记者发生冲突,被缅甸军政府指责为殴打记者。据报导:6月26日下午,当左派学生继续在校园内静坐示威的时候,数千“暴徒”包围了他们,勒令他们结束示威,无果;27日上午,在缅甸军政府的支持下,手持铁棍、短刀的“缅甸社会主义纲领党”党员几万人,一批接一批地冲进华侨学校和仰光市区华侨集中的地方,袭击左派学生和华侨,捣毁华人商店、住宅,打死学生和华侨40多人,打伤100多人。消息传入北京后,各路造反派义愤填膺,很快在午门前组织了声势浩大的声讨大会,声讨缅甸军政府法西斯暴行,是谓“午门大会”事件。出于义愤,一些造反派,冲进缅甸大使舘,乱砸了一通。

    如果说火烧英国代办处和午门大会是两起孤立事件,那么,说“五一六”分子与周“对着”干,就缺乏根据;但这两起事件却不是孤立的。请看:

    19661967年间,由于红卫兵造反派的造反行动,中国与已建交和半建交的四十多个国家中,有近三十个国家先后发生外交纠纷。其中,在国内,严重的外交事件有:1967年6月18日,北京造反派砸了印度驻华大使馆;7月3日,北京造反派又砸了缅甸驻华大使馆;8月5日,北京造反派火烧了印尼大使馆;8月22日,北京造反派又火烧了英国代办处。在国外呢?在欧洲,我驻外使馆的造反派,在大街上散发印有“造反有理”语录的传单,被东道国提出抗议;在非洲,我援建人员中的造反派,因要在工地上竖一块“社会主义终究要代替资本主义”的巨幅毛主席语录标语牌,与警方发生冲突,造成流血事件;还有一些驻在国使馆中的造反派,在公共汽车里朗读毛主席语录,向街头来往行人硬塞“毛主席语录”和毛主席像章,引起所在国群众的抗议;在中东,我驻外使馆中的造反派,拦住蒙黑色面纱的伊斯兰妇女,宣传毛关于妇女解放的思想,遭到臭骂;在法国,一个演出团体在每个节目表演前,都要先念一通毛主席语录,引发一片嘘声,使馆官员对此提出了批评,归国后,批评者被打成反革命,等等。最大丑闻是:69名留英、法等国的学生,回国途经苏联时,到红场上造反,高声朗读毛泽东关于反修防修的语录,扬言要对苏联修正主义实行“群众专政”,因而与苏联警方发生冲突;冲突中,有30多名学生负伤,其中重伤4人。

    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国,为什么会出现一系列荒诞、野蛮而令人作呕的丑闻呢?

    权力拜物教使毛泽东失去了理智;他的“世界人民导师和领袖”权力情结,又使他不顾中国人的死活,要用“解放全人类”的“崇高理想”,来掩盖数亿中国人在“瓜菜代”煎熬中的贫困生活。于是,他要把他的思想及其载体《毛主席语录》,推向世界,为世界革命制造舆论。

    凡是经历过文革的人,都不会忘记当时被誉为“东方圣经”的《毛主席语录》。由于林彪和罗瑞卿的鼓吹和推行,毛泽东周恩来、江青等权贵们强有力支持,这本小小册子,印刷数竟高达50多亿册,并很快由全国风靡世界。其中,用英、法、僧伽罗等24种文字印刷的《毛主席语录》,输送到150多个国家和地区。按当年全世界30亿人口计算,全世界人均持有1.5册以上。显然,这是毛泽东决心要把他的思想及其载体《语录》推向世界的证明。而此时,中国权贵和上层精英等毛左们,紧紧跟上,利用所有媒体,对中国人进行“洗脑”:毛泽东不仅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而且也是“全世界人民的伟大导师领袖,中国也因成了全世界人民响往的胜地”于是,被毛左们誉为“世界革命先锋”的红卫兵、造反派,便应劫而生。

    为了支持红卫兵、造反派在国外的造反行动,毛泽东在1968年4月16日,以“世界人民导师和领袖”的身分,发表了“支持美国黑人抗暴斗争的声明”,号召美国人民起来“推翻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接着,在1970年5月20日,他又以“世界人民导师和领袖”的身分,向全世界人民发出号召:“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声明和号召,再次激起了红卫兵、造反派在国外造反的革命狂潮。

    然而,毛左们支持的“世界革命先锋”的红卫兵、造反派,虽在国内横行霸道、但在国外却处处碰壁。到了1970年,特别是在中苏核战危机被“美帝”化解后,毛泽东的发烧头脑,才有所降温:在发出“五二○”号召刚逾半年,他便赞扬起他要“打败”的“美帝”总统尼克松:“是好人啊,是世界上第一个好人”几乎在同一时期,他又不情愿地下令说:“对于一切外国人,不要求他们承认中国人的思想”由是,红卫兵、造反派在国外的荒诞、野蛮、丑恶的造反行径,才宣告结束。

    从系列事件的发生和发展上来看,不排除有“五一六”分子与周恩来“对着”干的嫌疑;但更不能排除的是,做为毛泽东先锋官的周恩来,在“煽文化大革命之风,点文化大革命之火”上,一直同毛的前台打手江青、陈伯达、康生等中央文革大员站在一起,对酿造的一系列丑恶的外交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由此可见,“五一六”分子制造的围困中南海、火烧英国代办处和午门大会等野蛮的非法事件,其始作俑者是反“五一六”的毛泽东。因为,他的解放全人类”、支援世界革命造反有理”、“夺权”、“武装左派”和“群众专政”等等“最高指示”,都是“五一六”思潮的理论基础。由此也可见,林彪、周恩来、江青、陈伯达和中央文革大员们,都是“伟大统帅”的先锋官或马前卒,因而,都是“五一六”思潮鼓动者和丑恶外交事件的制造者。

    根据“打倒小鬼、解放阎王”或曰“贬谪臣下褒美君王的赤文化,吴德便在北京市大抓起“五一六”分子来。对此,他写道:

    北京市的运动有一百多万人参加,经过群众议摆、查,揭发出有五一六嫌疑的人有五万七八千人,触动的有一万四五千人,办各种学习班的包括留宿的走读的四千人,根据大家报的重点人七百多人。 

    怎么“摆、查、揭”又怎样“触动”、“留宿”、“走读”呢?为了洗净双手,吴德又轻描淡写地披露了几句真情:

    如有搞逼供信的,违犯政策的,也有打死人的五一六也不应该打死嘛!有的说白天不出活,晚上出活,夜间熬夜搞体罚,搞逼供信,指供、诱供,第六建筑公司四营共有职工1,052人,在一段时间里20几天,搞出五一六嫌疑283人,占职工总数27%,占在职干部43%,占党员28%,占老工人26%,不少人都“揪斗”了。好一点的帮促,搞过揪斗、帮促的占60%。面宽的有的到了30%、40%、60%,有个单位把一派群众组织都说成是五一六,这不对嘛!审查重点人,重点人说不清楚了,就把职工名单交给他看,他就在上边画圈,一画一二百。有的工厂把二分之一的职工都搞成了五一六嫌疑对象,还有的把一派组织90%列为嫌疑对象,有个人一供就二、三百。

    做为领导全国清查“五一六”专案联合小组组长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吴德,他的回忆,力图证明,“违犯政策的”都是下面人干的,与他无关。你相信他吗?尽管如此,人们还是能从吴德那真假搀和又轻描淡写的谎言里,看见了一些侵犯人权的真实记录!

    一个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的造反派头头孟祥才,在他的《我成了学部“五一六”政委》一文中针对刑讯逼供写道:

    运动开始,我心地坦然,反正我没有参加“五一六”,自然也不知道谁是“五一六”。后来听了工军宣队传达的中央文件特别是中央某重要领导人的讲话,我就意识到在劫难逃了。因为只要承认学部有“五一六”组织这个假前提的存在,我就逃不掉“五一六分子”的噩运。专案组对我的逼供信就充分发挥了这个假前提的威力。他们问:“×××说学部是‘五一六’的大本营,黑据点,潘、吴、林、周、洪、王、傅是‘五一六’的操纵者、组织者、骨干分子,对不对?”我明知道不对,但当时却只能回答:“对。”又问:“既然对,那么,傅崇兰是光杆司令吗?他一定要发展组织,在历史所,他第一个发展对象是谁?”因为在历史所的造反派中,我与傅崇兰的关系非常密切,他任“革筹”小组长时,我任副组长。于是我回答:“依照逻辑推理,他第一个应该发展我。可是奇怪的是,他确实没有发展我。”我的回答自然是“负隅顽抗,态度恶劣”。于是,对我用车轮战术,分两组人马,轮流进行逼供,不让我有休息机会。我在极度疲惫,极度绝望的情况下,只得承认自己是“五一六分子”。可一旦承认了自己是“五一六分子”,就必须交代自己的组织关系、职务和“罪行”。通过他们几天的逼供,我隐隐感觉到他们已经掌握了别人“交待”的关于我的所谓材料,肯定给我安上了重要职务。凭我在大批部组织中的地位,大概应该是“部长”之类。我于是交代自己的职务是“宣传部长”,他们说我“不老实”,我又说是“作战部长”,还说我“不老实”,我想干脆说大一点:“参谋长。”仍然斥责我“不老实”。我就再给自己升一级:“副司令”。谁知还对不上号。这时我只得说:“你们认为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这种态度自然又被斥之为“十分恶劣”。可是我实在不知道他们要我当个“五一六”的什么官,就只能以沉默对抗了。这时,他们启发说:“你们‘五一六’不是按军队编制吗?军队里边两个最大的官是什么?”我说:“一个是司令,一个是政委。”他们说:“对。傅崇兰是司令,你就是另外那个最大的官。”我心里既好气又好笑,你们早告诉我是“政委”,这连夜“熬鹰”的罪不就免受了么。我于是当上了“五一六”的“政委”。

    又如,1973年3月1日,北大校党委扩大会议在讨论了清查“五一六”的情况后表示:经两年调查,涉嫌“五一六”分子的117人的问题已经查清其中认定为“五一六”反革命分子的两人,即聂元梓和孙蓬一。其他人则“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会议决定:“给聂、孙戴上‘五一六’反革命分子帽子,开除出党,报市委批准后,全校召开大会进行批斗。” 会议同时宣布:“清查‘五一六’运动到此结束。” 在“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中,多人因“有因”而丧生。著名学者钱钟书和杨绛夫妇的女婿很有学养的北师大青年教师王德一,以“炮打林副统帅”罪被驻校“宣传队”宣布隔离审查在一次残酷批斗后,1970年上吊自杀,时年33岁。

    市委第一书记吴德治下的北京,一句顺口溜广为流传:“五一六,家家有,不是亲来就是友。”

    在北京清查“五一六”运动中,有多少人被打死、自杀、致残致伤因档案尘封,拒绝调查,人们暂时无法知道其具体数字。




路过

鸡蛋

鲜花

握手

雷人

评论 (0 个评论)

facelist doodle 涂鸦板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评论 登录 | 注册

手机版|阿波罗网

GMT+8, 2025-2-5 18:58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