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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知青大返城风暴,很快刮向全国,引发了全国数百万知青大返城风暴。
在黑龙江,原有知青47万人,1978年底,利用各种渠道回家的已达20多万人。在返城风暴中,留在农场的20多万知青,把返城申请表纷纷送到领导机关,其中,仅哈尔滨市知青办,到1979年3月,已收到返城申请表五麻袋零一箱。
1978年末,在军川农场,团委书记已走了33%,团员走了28%,党员走了30%。1979年初,全农场系统,连职以上干部走了5,000多人,技术骨干走了8,000多人。一些单位出现机器无人开,生病无人看,学生无人教,账目无人算的瘫痪局面。1979年3月1日,黑龙江省委鉴于返城风势头过猛,严重影响生产,宣布自即日起,暂停办理农场知青困退、病退手续。于是,该市知青3,000多人到市革委会门前示威,要求返城,高呼“要民主、要自由、要工作”口号。此后,3月2~3日,有数百至数千下乡知青,在哈尔滨市革委门前请愿,要求解决回城、就业问题。在建三江管理局,知青已占全局职工的80%以上。到1979年3月,其中有77%知青已返城,劳动力奇缺,春种无法进行。该局化肥厂一些知青,围攻领导,组织静坐,威胁要把尿素装置炸掉;领导无奈,只得宣布停产,放他们回城。在浩良河化肥厂,1978年底,一次返城560人,使很多岗位无人操作,被迫停产。在香坊农场的一个奶牛场,因知青大批返城,牛奶没人挤,产奶量大幅度下降。据《饶河农场志》记载:“1979年知青大返城时,有3,000多知青离场,造成了生产人员严重不足,不少生产队拖拉机没人开。”
一些农场领导认为,知青是“飞鸽牌”的,早晚要走,晚走不如早走。有的农场为保险起见,干脆把一些原在技术岗位上的知青撤下来,换上本地青年,让知青去当农田工。香坊农场成立了一个“返城排”,把要求返城的知青都集中在一起干较累的活。一些知青说:“我们不走,在这也没好了,这是逼我们走啊!”
在返城风暴中,知青典型和知青贵族,也先后随大流返城。例如,知青贵族金士英,时任共青团黑龙江省委副书记。在返城风暴中,她毅然放弃了副厅级待遇,回到上海,当了一名工人。又如,知青典型高崇辉,他是黑龙江国营农场系统唯一的国家级标兵,也是全国闻名的知青扎根典型,八十年代初,他借风离开了农场,扎根到都市。此外,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扎根典型”和知青骨干,早在他们之前,也背弃了“扎根”誓言,在风暴中,借势返城。
据报导:最终留守在北大荒的知青有两万多人,约占全部插场知青的4.2%。
又据报导,在1979年,全国许多城市都出现过知青请愿、卧轨、绝食等事件。例如:
在江苏省南京市,元月25日上午,200多名农场知青在南京市委门口集会,要求回城工作。
在浙江省杭州市,一些知青成群结队到市委大院请愿,要求返城。有些知青在请愿时“大吵大闹”,有的举着横幅堵住大门,有的不听劝阻擅自敲钟,有的强行闯进办公室,有的则撞破市委印刷厂的玻璃……2月5日起,有些知青在解放路、延安路口聚众集会,拦阻车辆,堵塞交通,以致市公交车停开数日。9月,三千多名浙江农场知青,集体到省委门前请愿。这些知青多数是文革初下乡的,时间长的已达14年。他们返城无门,加上有关部门在返城政策上出尔反尔,引起这次历时近1个月的请愿。其间,知青们举行了静坐、游行。其中,有34名知青绝食、绝水4天后,生命垂危,被送入医院。
在江西省南昌市,百余名在芙蓉农场落户的铁路局职工子女,在春节期间回城度假时,聚集起来,到铁路局机关上访,贴标语,要求铁路局把他们安置到铁路系统工作。他们“一度围攻铁路局的领导同志和冲击列车”,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大影响。
在四川省重庆市,一些知青上访者,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连续围攻市劳动局干部,甚至把管图章的干部强行拉走,致使机关工作不能正常进行。2月17日,《四川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谴责极少数人以发扬民主为借口,互相串联,采取“四人帮”过去那一套做法,冲击政府机关,阻塞交通,任意围攻和挟持领导干部,致使正常的工作秩序、生产秩序和社会秩序受到严重影响。文章强调:这是完全错误的,也是党纪国法所不能允许的。
在天津市,2月7日,发生了严重的聚众闹事事件。据报纸披露,这天下午,在繁华商业区和平路人民商场附近,聚集了许多闹事者,其中许多是回城知青。他们尖叫起哄,推翻马路中心的岗台、便道的垃圾果皮桶;拦阻往来车辆;和平路、滨江路一带的交通中断,附近商店被迫停业关门;闹事者还推挤、侮辱过路行人,受害者达百人之多。这起事件被称为“一起破坏社会主义法制、破坏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的严重事件”。
在上海市,滞留在东北三省、新疆、内蒙、云南、安徽、江西、江苏、浙江、贵州等省、区的知青,2月5日下午5时开始卧轨请愿,到翌日凌晨4时30分终止,使铁路中止运行12个小时。由是,上海站共有29趟列车不能出站,31趟列车不能进站,沪宁、沪杭两路全线陷于停顿,八万多名旅客(其中包括千余名外宾和华侨)不能进站、出站,打乱了津浦、浙赣等几条铁路线的运行秩序。2月13日《中国青年报》发表文章说:“这次事件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和不良的政治后果。”
经过请愿、卧轨、绝食等争取“我要回家”的权利,其中,绝大多数知青都如愿以偿地返城回家,尽管他们行动都曾遭到顽固势力的阻挠和抨击。